“有马车吗?”
“没、没有,准备匆忙,只有马匹,属下知罪。”
“走吧。”
棠溪追手里拿着竹竿,站起了身,去屋里叫裴厌辞。
两个属下面面相觑,都看到对方眼里的诧异。
从前督公大人对他们动辄打骂折磨,没由也要找由。这次他们把事办成这样,已经做好了被罚了准备,竟然就这样放过他们了。
裴厌辞三人都喜出望外,和妇人告别。
临行前,他问过妇人要不要跟他们走,妇人谢绝了,说还要照顾丈夫,等自己的儿子回来。
裴厌辞也不好再劝,让扼鹭监的手下将他们的小院修葺一番,院子里堆满柴火,谷仓填满粮食,抓了好些鸡鸭让她养着,又留了十几贯铜钱,这才在妇人的千恩万谢中离开。
棠溪追搂着裴厌辞的腰,一起坐在马上,问:“在想甚呢?”
“他们都是勤勤恳恳的老实百姓,如今家破人亡,到底是何原因?”
“说不准。一家的原因也不能代表其他人。”
裴厌辞喃喃道:“本来能过得更好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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有了马,他们傍晚时就到了一个小县城,找了个客栈舒服地歇息整顿一番,扼鹭监侍卫还为他们请来了城里最好的大夫,看过伤势后,说棠溪追的眼睛有点难治,就算每日内外服药,仍不晓得何时能好。
休整一夜,棠溪追也不用马车了,后面还有不知谁派来的追兵,一行人快马加鞭,直接往顾兴怀都督府所在的蒲州而去。
约莫快马赶了十日的路,他们才终于抵达。
裴厌辞让棠溪追几人先在城里客栈落脚,他孤身一人带着文书前去拜访顾兴怀。
若按照顾氏族谱从上往下排,顾兴怀算是当今皇帝的堂叔,真人其实也就三十来岁,吃得白白胖胖的,像一尊弥勒佛,见到他先露三分笑。
“裴大人快坐,从安京远道而来,千里迢迢,就你一个人?”
“是,”裴厌辞行了个礼,道,“大半月前,陛下看到大人呈上去的文书,深受感动,派遣下官前来调兵。”
“调甚兵?”顾兴怀惊讶了。
文书时间一事他是故意这样做的,就等着朝廷的反应,看自己是主动叛乱还是被朝廷的“欲加之罪”逼得叛乱。可等来等去,却等来了一个裴厌辞。
“你有鱼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