眼看快到午时,皇帝挥手让臣子们先吃点东西,稍后继续。
大宇皇帝还是比较仁慈的,没让臣子在大殿外面的廊下摆小桌席地用食,而是开了几间偏殿。
裴厌辞自然和顾九倾他们几个一起。
“你说你到底是帮谁的,”简吉安憋了一上午的火气悉数砸了过来,“中书、门下两省都在棠溪追的掌控之下,圣谕想发就发,除了差一个头衔,就与那位无异了,这不是欺君犯上是甚?这不是僭越是甚?你怎么说的,这是随机应变的事吗?这是不拘泥守旧的事吗?”
“诛九族的罪名,怎么直接就给大事化小、小事化了了,那狗阉人是不是还能称颂一句铁面无私,上至皇天贵胄下至黎明百姓,就没他不敢抓的。”一旁的陈嗣宏也搭腔道。
裴厌辞一听,好思路啊,下午就拿这个给棠溪辩。
“行了,你们少说两句,”顾九倾一句话阻断了手下所有人的不甘数落,“厌辞还年轻,遇见棠溪追那样的对手难免发怵,暂时不清思路而已。”
他怎么不晓得,若是让他们来说,更是直接哈哈着就给糊弄过去了。 铁证都在手里了,也没看到他们实打实有所行动。
还不是一个个中饱私囊的废物。
等小餐用完,顾九倾宽慰道:“别他们,父皇看起来也是暂时不想对棠溪追动手的,圣意最重要,咱们随便提提就算过去了。”
裴厌辞点点头,告罪了声去方便,与他分别。
才刚转过拐角,他的手被人一扯,就给带到了一个熟悉的怀里。
“小裴儿……”
裴厌辞被他亲了两下,手就按在他的嘴上。
“你也不看看这是甚地方!”
“允许你和顾九倾在皇城外的死角处搂搂抱抱,不许我在没人的地方卿卿我我?”
“还没完了是吧!”裴厌辞凶狠道。
“有完有完。”棠溪追抱住他,脸颊不住地蹭人,“刚才小裴儿好厉害。”
“主要皇帝没打算要你命的意思。”裴厌辞道,当个人意志凌驾于所有律典之上时,它们随时可以变成一堆废纸,“我看李仁安不得圣心,陛下估计看出来了,短时间内还没有比你更好用的人。”
“只要陛下想,世上有千千万万个棠溪追和李仁安供他驱使,区别在于一个人当两个人用,还是两个人当一个人用。他的想法其实不重要。”
“你放心,就算有滔天大罪,我也能让你安然无恙走出金銮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