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是手握重权的大将军,怎么能用轻蔑得像是在看蝼蚁的眼神施舍给他, 兴致来了逗上几棒子, 不悦时就弃如敝履,凉薄又无情。
现在他倒要看看, 这人跟他谈何高傲!
屋里的人似乎得了滋味, 嘴里的话变成了不成语调的哽咽, 带着湿漉漉的黏腻厚重,偶然间蹦出的谩骂反倒成了一种情/趣。
催得里面的人更加卖力地鞭挞,也让门外顾万崇的呼吸声粗重了不少。
裴厌辞那张嘴, 从来没发出过这种声音。
向来自信从容的人,带着藐视一切的野心,连下跪的时候都气定神闲, 一身矜贵雍容气势完全不输任何上位者,在此之前,他从来不敢想象这人嘴里会哼出这么销魂的声音。
至尊的地位,骇人的气场,他连逾矩肖想一分的念头都不曾有过。
可此刻,他闭上眼,脑海里轻而易举地浮现出了裴厌辞在自己身下衣衫凌乱、意乱情迷的样子。
自己带着滔天恨意,抱着人狠狠地惩罚,裴厌辞眼里满是对他以下犯上的愤恨,却又无力地只能被迫承受他的怒火,哭泣求饶个不停,一边粗喘一边缠着他要得慢点。
就像此刻屋里的样子。
但屋里的另一个人,不是他。
他猛得抖了个激灵,从想象中回神。
我在想甚呢!
面上闪过难言的慌乱,体内破壳而出的感觉让他羞愧无比。
他怎么能想象自己对裴厌辞做出那种事?
不过,他凭何不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