段仪:“……”
你们大门大派的说话都这么喜欢大喘气的吗?
叶既明眼露狡黠,却十分无辜地转过视线。
倏地,只听客栈之外传出一声冷哼,随即呼啦啦走进来了一群人。
他们衣袍比在场所有人的衣物都要繁杂一些,领口、衣带、下裾、头冠都绣着许多纹路,若不细看还以为是从哪个王爷府跑出来的一群公子哥。
人群中静了一瞬,随即四面八方响起了窸窸窣窣的议论声。
“他们是谁?穿得跟王公贵族似的,那么气派。”
“打头阵的那人看起来像是王敬书。”
“王敬书?是我想的那个王敬书吗?”
“可不是,瞧他那样,真把自己当成木华派的继任掌门了?天下谁人不知,何恨水之后再无儒门!”
最后一人口无遮拦,声音尖锐到盖过了一众的议论声,王敬书拿吊眼一睨,视线带着股阴狠的味道,唬得说话之人一个哆嗦。
两厢对峙时,叶既明倾耳问道:“王敬书是何人?”
段仪压低了声音,不答反问:“师兄知道何恨水吗?”
叶既明轻轻点头:“知道。”
儒门唯一的传承人,木华派的掌门何恨水,三大宗门之一,据说身手也很了得,能位列江湖前十。
可是就在三年前,这个木华派一夜之间便被灭了门,如此庞大的一个山庄,在众人视线未能触及之地,被隐藏在暗处的野兽吞噬,尸骨无存。
“王敬书是他的义子。”
“我只耳闻过何恨水的长子何砚深,未曾听过王敬书之名。”
“王敬书此人品行不端,何恨水不曾将他示于众人。”段仪说,“听闻此人是何恨水故人之子,故人死后他才将其收养至木华派。”
这等八卦闲谈,于归元派的武痴们来说简直是奇闻轶事,叶既明觉得新鲜,一时也起了好奇心。
“那为何在座之人对此人那般态度?”
只见段仪深深叹了口气,连连摇头:“何恨水一家惨遭灭门,连年仅六岁的何砚深都未能幸免,独独王敬书一人活了下来,还自立了一个新的儒门门派,名曰洛生书院,依附在皇权之下。”
叶既明隐约猜到了些什么,蹙眉看去。
“世人猜测,木华派灭门与王敬书有关。”
王敬书一脸阴鸷,却也没去找说他闲话之人的麻烦,一转头就径直冲着归元派所坐之处缓步而来。
临到身前,王敬书冷冷道:“你刚才说鹤归不飞鸢比武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