肉眼可见的疲惫。
温浅坐过去欧洲的飞机,虽然不用像去美国那样倒时差,但来来回回的转机,一趟下来基本上啥都不想干了,回去倒头就睡。沈苏御那么注重仪表的一个人,胡子都没刮,能够想象得到他回来的有多么匆忙。
有什么东西像是突然在那一瞬间,悄悄炸开了花。
沈苏御没睡多久,很快便醒了,他先是闭着的眼睛紧紧皱起,温浅一愣,拉起被子把自己的脸给遮住。
头蒙在被褥中,装睡装睡……
没过一分钟,耳边就听见了衣服摩擦着从椅子上站起身的声音,下一刻,蒙住脸的被子,一下子就被拉开。
温浅:“oOAOo”
沈苏御看了眼她手上的针。
“蒙着脸能睡着么?”他开口问她。
温浅有些小害羞,又把被子往上扯了扯,盖住嘴巴,只留两只大大的小鹿眼,望着站在床边的男人。
沈苏御低头看了好一会儿温浅,也看不出来他究竟是怎么想的。过了半天,沈教授突然俯下身,伸出手摸摸温浅的额头,
“还难受吗?”
语气超级温柔。
温浅不知道怎么,瞬间就好想哭,果然生病会让人变得矫情,眼泪哗啦下子在眼眶打着圈。沈苏御又按了按她的头发,温浅想要抱抱,她一眨眼,泪水沿着眼角就淌了下来。
“老师,”温浅注视着他的双眼,喃喃道,“我好难受啊……”
沈苏御摸着她的额头,
“难受还跑去做实验?”
温浅伸出没扎针的小爪子来抓住他的衣服,摇啊摇摇啊摇。沈苏御没再责备她这阵子的“欺骗”,在床边坐了下来,捏着她的手掌。两人之间渐渐地陷入了一阵子的沉默。
沈教授的气场很令人安稳,温浅本来就在生病,安全感笼罩,她又慢慢地睡了过去。
眼睛还是红红的。
沈苏御陪着温浅把后面两天的吊瓶给挂完,基本上都是在医院的VIP病房内度过。第二天的夜里温浅突然烧起来高烧,整个人都烧糊涂了,嗓子说不出来话。沈教授连夜抱着她去了急诊室,医生查了半天,仍旧是很普通的流感。
检查时要抽血,要抽三管子呢!温浅不是个怕打针的主儿,但就当护士姐姐让她撸起袖子要给她的胳膊肘扎橡皮胶带子时,温浅突然就不想打了。她不想打针、一点儿都不想,她想要抱抱。
伸出手来往眼皮上一抹,眼尾莫名地又开始泛了红。
这下可把护士姐姐给弄愣怔,以前也不是没遇见过哇哇哭不肯扎针的孩子,但那些都是真正的一点点的小朋友。温浅长得再嫩,一看也都能看出来是个生理上发育成熟的大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