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关沾不沾边,全都怪他全都怪他全部都是他的错!!!
开始沈苏御还能捡两个,但后来小黄鸭飞来的越来越多,虽然只是一个小小的布娃娃,可一个接二连三地砸在身上,还是有些吃痛的。温浅一口气砸完了所有的小黄鸭,水泥地上,黄灿灿的一片。
有些不太幸运的小鸭子,骨碌骨碌滚到了旁边还未干的小泥潭中,昨夜下了零星的小雨,这边的水泥路不比大城市,本来地面就是坑坑洼洼的。
沈苏御看着满地的黄鸭子,说不上来什么滋味,温浅那么喜欢小黄鸭,以前小小一个玩具被弄脏了,都要不开心。当初扔掉那个轻松熊哭的那样难过的画面直冲他的脑海,搅弄着他的心脏。只能说一切都是他的错,要是最开始的时候他没有那么混蛋,现在温浅事业上受了挫也不会悲伤成这样。
悲伤与悲伤之间,是可以互通的。所以最后才有人会被最后一根稻草压死,会有人坚持不下去了选择离开这个世界。那些倒在水泥坑里脏兮兮的小黄鸭有什么错呢?那些被大火干染死去了的小扇贝又有什么错呢?
两年前的小温浅,为什么要被他那般对待?
沈苏御捡起来那些小黄鸭,一个一个,拍干净了,也不知道该放在哪儿,他找了一块空地,将身上的大衣脱了下来,
然后将那些小黄鸭玩偶,堆在衣服上。
脏了的绒毛,泥点子蹭在昂贵的西服内衬间。温浅看着只套了一层藏蓝针织毛衣在外面的沈苏御和那一群小黄鸭站在一起,突然就红了眼眶,一把往沈苏御的身上推,
“你滚啊!!!”
“滚——!给我滚——!”
说着“滚”,打在男人身上的力气却是软绵绵。沈苏御受着她的控诉,却满心的心疼。温浅算是在发怒了,把两年多以来加上更久之前他们还为发生那些不堪言的事情、他对她那些若有若无的伤害,
统统都往他身上砸!
一个不注意,沈苏御被温浅踹到了右腿膝盖。
旧伤袭来,沈老板没站稳,直接往后摔去,温浅也跟着往下倒。沈苏御伸手护住温浅的后脑勺,身体交叠,与地面碰撞的全部疼痛都被沈教授一一承受。
温浅双腿分开跨坐在沈苏御的腰间,两个人才稳住,沈老板还疼的呲牙咧嘴。小温同学又开始了下一轮的拳打脚踢,毫不犹豫,毫不心软。仿佛就是要弄死沈苏御,不弄死不罢休。沈苏御一拳接连一拳地受着,想着啊,这可真的把小姑娘给得罪的哦!
只不过温浅很快就开始呼吸不利索,沈苏御见势不对,尽管温浅还在揍他,但还是用力地将他的姑娘圈在怀中,
直起身,靠着身后的墙。
温浅一个不注意,就被他弄得跪坐在他的身子前,沈老板双腿敞开了,曲起立在两侧。温浅揪着他的毛衣那个砸啊,沈苏御被迫低下头,两个人的呼吸交织,仿佛一下子穿越了时空。
如果还能再见面,是否会红了眼急了脸。
沈苏御用力将小姑娘搂在怀中,摸着她的后脑勺。这些日子的绝望与委屈,还有恨意全部奔涌而来,温浅脑袋一片空白,这个气息实在是太熟悉了,
好像已经跟了她很多很多年。
是啊,她爱这个男人。
不是对爸爸的眷恋,也不是悄悄的新欢,是全部的爱,曾经把自己满满的心脏捧出来,递到他的面前。
所以后来那几年,才会那么疼。
三月草长莺飞,小渔村的迎春花开了,玉兰一瓣又一瓣地飘。满地的小黄鸭玩偶,躺在宽大的风衣上,男人紧紧地抱住女孩,樱花树下,弥漫着说不出来的悲伤。