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要水圣光明正大地上位,而不是像他一样,在那些人眼里,是个‘捡漏’来的皇帝。
“陛下,坤宁宫的紫珊嬷嬷求见。”
长安从门外进来,先是磕了个头,然后才走到水琮跟前小声禀告。
水琮眉间闪过一丝不耐:“又出了什么事?”
“紫珊说,皇后娘娘醒来后便添了心口疼的毛病,觉得坤宁宫冷清不鲜亮,又听闻前些日子茜香国上供了几尊红珊瑚,想看一些鲜亮的缓缓神。”
长安越说心里越觉得苦。
早两年他觉得皇后挺好的呀,怎么现在越来越……
陛下来行宫之前,皇后娘娘刚去陛下私库里搬走了两座大座钟,那两座座钟陛下虽不在意,可皇后娘娘那时候请奏询问座钟时,陛下的脸色依旧很难看。
上次的座钟也就罢了,这次却又要起了珊瑚……
那两尊珊瑚如今可都在飞鸾阁里放着呢。
水琮自然不会吝啬两尊珊瑚,却也不会做出从飞鸾阁将珊瑚要回来这样的事,所以他直接拒绝了,紫珊满脸为难地出了行宫,她的来意并未隐瞒,走的时候也是大张旗鼓,不过一个下午,山脚下衙门里的老大人都知道皇后娘娘开口要珊瑚,被陛下拒绝的事情了。
就在所有人摇头,觉得陛下无情时,一个老大人状似无意地捋着胡须说:“要是我没记错的话,皇后娘娘上个月才召见了南安老太妃,要求南安郡王进贡南珠,怎的现在又要珊瑚了呢?”
一时间,所有老大人都不再说话。
自开了年,皇后的行为,确实张扬的有些过分了。
第124章 红楼124
自开朝起,勋贵们便相互联姻,互通有无。
京城如今尚存的勋贵们,真真算算祖上那些联姻关系,说不得全是关系,正如贾母总挂在嘴上的那句话一般,‘四王八公,同气连枝’,便可知他们联系之紧密。
所以勋贵们为勋贵出身的妃嫔‘上供’,也就成了公开的秘密。
只是吧……
这事儿终究是不合规矩的,皇帝不追究也就罢了,追究起来,总少不得一个‘勾连宫外’的错处,若这妃嫔再插手一些官员安排之事,更是容易牵扯上‘卖官鬻爵’这样的罪名。
有经验的老大人们心内惶惶不安,已经嗅到了风雨欲来的前奏,只恨此时远离京城,人在衙门,否则定要立刻修书一封送回家中,叫家里那些不争气的,这段时日夹紧了尾巴做人,千万别犯错。
否则他们实在不好下手去捞。
南安郡王的南珠确实成了导火索,水琮直接派遣长安去往南安郡王府,将南安郡王妃好一番斥责,南安郡王妃本就因为邹文林得了县伯爵位,又脱离家族成为郡马远赴庆阳府而病了一场,这一番斥责下来,刚有些好转的身子又急转直下,病歪歪了去。
刚选完伴读的小郡主还未来得及跟伴读们培养感情,便得先回去侍疾去了。
本该与小郡主一道读书,被洗脑一通的伴读们屁股还没坐热乎,又坐着马车回家去了,只不过到底上了几日课,回去将女夫子们的话一学舌,有些聪慧的人家便知晓了南安王府的打算。
这下子骤然便起了波澜。 很快衣裳取了来,阿沅亲手为水琮换上衣裳,又呈上冰碗。
水琮一口气喝了大半碗,才长吁一口气,将满腹郁闷给叹了出去:“如今前朝稳固,后宫也在爱妃的管理下十分安宁,唯独这坤宁宫……“
他‘嘶’了一声,着实不知该从哪里下嘴吐槽。
阿沅为他将冰碗又添了一勺冰果子,也不说话,毕竟皇后是嫡妻,她一个妃妾这会儿着实不适合开口。
水琮捏着银勺怼着一块西瓜不停地戳,戳的烂乎乎的,阿沅看了只觉得辣眼睛,干脆将目光头像水榭外头的莲花池上,如今荷花花期过半,只剩下残荷几朵,叶子也有些枯黄,可莲蓬却挺立着,似乎等着人去采撷,只不过这些莲蓬半熟不熟,显然未到采撷的时候。
“你说,她为何会变成如今这样?”水琮喃喃询问。
阿沅抿了抿嘴,好半晌才开口说道:“那红珊瑚……不若陛下派了人将它们送回宫里去吧,娘娘身子不佳,想来病重忧郁,正需要这色彩鲜艳的红珊瑚陪伴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