好歹勉强挽尊。

水琮抓住她的手捏了捏,好似安抚一般。

帝后二人坐定说了会儿话,便听到外面传来唱见声。

太子来了。

阿沅立即正襟危坐,只是被水琮牵着的手微微攥紧颤抖着,显然是紧张坏了。

“紧张什么,圣儿是你我的皇儿,如今只是换了个身份罢了。”水琮觉得好笑,这太子诏书都颁布了好几日了,怎么这人才想起来紧张?

阿沅睨了他一眼:“臣妾只是想着,当初小小的一个奶娃娃,如今已经长的这般大,陛下对他如此厚爱,竟册封他为太子,臣妾一边为他高兴,一边又心下慌张,怕他担不起陛下的厚爱,又怕他如今聪慧日后平庸,叫陛下失望。”

说着,阿沅有些复杂地笑了笑,水眸盈盈望去:“不怕陛下笑话,臣妾昨晚上都没能睡好。”

水琮听了这么一番肺腑之言,既觉得好笑,又觉得感动。

他拍拍阿沅的手背:“圣儿自小聪慧,日后定会是位贤德无双的好太子。”

阿沅这才点点头,好似是信了。

很快,帝后二人面前的珠帘垂下,太子被礼仪女官从门外迎了进来,在珠帘外请安。

水琮开口:“将珠帘打开。”

“是。”礼仪女官一左一右的,缓缓将珠帘分开,露出跪在外面的太子。

“起身进来吧。”

水圣这才起身,缓缓走进珠帘。

礼仪女官这才走起了叩谢流程。

三跪九叩礼后,水圣才站起身来。

一身太子朝服的小小少年,看起来愈发身姿挺拔,气势卓然,只见他先是一本正经地起身,然后在抬头看向他们时,突然咧嘴一笑,又露出几分孩童之气来。

阿沅对他招招手:“太子过来。”

水圣快走两步,站在阿沅与水琮的中间。

阿沅伸手摸摸他身上的太子朝服,眼圈又微微发红:“我儿今日当真是器宇轩昂,叫母后瞧着心中着实欢喜,母后亲手为你做了几件常服,已经送去给了秋雨,自今日起,我儿便是太子了,日后也该做好皇子表率才是。”

“是,母后教诲,儿臣不敢忘却。”

小太子面上浮起两朵红晕,显然被阿沅这番话说的有些害羞了。

水琮也勉励了几句,才放了太子继续走接下来的流程,接下来太子还需去奉先殿磕头,水琮也需一起去,太子才刚走,水琮便拉着阿沅的手:“朕先走了,稍后叫金姑姑将你得头面摘下,换上舒适的衣裳,这一身着实厚重了些,天气炎热,可千万别中了暑气。”

“是。”金姑姑立即在旁边屈膝应下。 莫说京城的老百姓了,便是文武百官都忍不住啧啧称奇。

这样奇特的天象,当真是难得一见。

叫他们不由想起当年龙凤胎刚刚出生的那个早晨,大年初一的好日子,随着龙凤胎的啼哭,红日骤然跃出地平线,原本清冷的白云被晨间温润的日光镶上了金红色的边。

那时候他们好似也听见了‘龙吟凤鸣’之声。

如今太子大典这日,再现当年奇观,谁又能说不是一件奇事呢?

太子已立。

内务府立即派人去修缮东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