关不渡并不言语,在轮椅上调整了个舒服的姿势,撑着头似乎即将入眠。
“……”鹤归无语,心想这人怎么凭空那么多瞌睡,瞌睡就罢了,还特意挤过来,难不成是故意睡给他看的吗?
他尚未捕捉到自己无端的心绪起伏,余光便见怀枝正歪着头直勾勾地看着他。
鹤归蹙眉:“右护法何事?”
“你也觉得楼主好看吗?”怀枝眨眨眼。
鹤归:“……”
他不想回答这个问题。
怀枝却毫不介意,咯咯笑了两声:“楼主不好看你也不会盯着他看了。奴家三岁就跟着他,还从未见过对楼主容貌不心动的呢。”
鹤归说:“你现在见到了。”
怀枝笑得更大声:“你这人好生无趣,方才楼主都给你解围了,你怎么还一副爱答不理的样子?”
许是觉得怀枝太过聒噪,关不渡轻轻敲了下扶手。
听见响动,怀枝立马闭上嘴。片刻后,见关不渡似乎又睡了过去,才缓缓向鹤归靠近了一些,轻声道:“楼主哪儿都好,就是颇为喜怒无常,可怜奴家跟了他十一年,到现在还只是个小小护法……”
她说得几欲垂泪,眼中却含着促狭的笑意,鹤归看得分明,面无表情道:“那你可以离开沧澜。”
怀枝:“不行,奴家馋楼主的身子。”
鹤归:“……”
沧澜的人什么毛病。
关不渡似乎轻叹了口气,从袖中拿出那柄纯白的折扇,扔到怀枝怀中。后者触碰到折扇,却仿佛摸到了块滚烫的烙铁,苦着脸说:“楼主……”
关不渡只温和道:“去吧。”
怀枝垂着头,痛不欲生地走了。
两人的交流来得莫名其妙,鹤归虽好奇,但并不打算多言。沧澜在江湖中的名声并不怎么好,他现在既已成为和光派的弟子,便要记住自己的身份。
……不能再重蹈十年前的覆辙了。
鹤归低下头,缓缓吐出了胸中的郁结之气。
却听关不渡突然说道:“你不好奇刚才那人是谁吗?”
那走在朱弗之前的男子,看面相便不是一个好相与的人,师父曾说,面孔阴郁之人,亦是在武道上容易走岔路之人。
鹤归见那男子坐在朱弗之下,回头道:“是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