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那二位护法去了何处?”鹤归笑道,“我可没她们的本事,护不了楼主的周全。”
关不渡叹道:“原来居士对我如此挂怀,实在是惭愧。”
“楼主不用惭愧,万一遇到危险记得逃。”
“放心,我一定头也不回。”
“……”鹤归说不过他,只好欲盖弥彰得冷笑一声,“现在过去,恐怕那王敬书早走了。”
关不渡轻笑一声:“走不了。”
后半夜已过,夜色也逐渐被晨光吞没,雨势却并未减小。鹤归记的清楚,王敬书是往东南方向去的,那地方是天台峰的尽头,再往后便是万丈悬崖。
片刻后,关不渡突然出声:“到了。”
到了?鹤归四下望去,连王敬书的半根头发都未见着。
可接下来,他就发现了不对劲之处。
林中不见人烟,只有雨雾。苍翠的芭蕉叶上,有血存在的痕迹。鹤归看过去时,雨水正将最后一滴红色冲刷殆尽,最后悄无声息地落在泥土中。
而地面上的血水更多,从两人的脚边蔓延至几尺开外,好在林中有青石板路,两人衣摆才避免沾染上泥泞与血印。
泥中除了有血水,还有残存的几块白骨,在日升前的夜色中,显得阴森无比。
鹤归垂下眼,心中一叹:“星落风死了?”
“是他自己求死。”关不渡说,“明知王敬书手段狠辣,却还敢追过去。”
鹤归似是觉得不适,皱着眉转了个身,侧对着那对白骨,道:“王敬书杀他做什么?”
关不渡:“自是撞见了不该撞见的东西。”
他微微俯身,忽而道:“嗯?”
鹤归:“怎么?”
“血腥味这么重,星落风怕是死无全尸吧。”关不渡说,“又是化尸水?难不成朱夫人真是王敬书杀的?”
可他杀朱夫人究竟是为了什么呢?
那日朱夫人惨死,王敬书正在和段仪交手,在时间上是无法说通的,况且,当朱弗跪在血水边时,王敬书才匆匆赶到。
等等。
鹤归一怔。
关不渡敏锐地察觉到,回头道:“怎么?”
“朱夫人是在朱珠推开门的一瞬间化成血水的,而且,我们当日并没有见到白骨,只有血肉粉碎后留下的液体。”鹤归冷静开口:“可是今日星落风死了,尸体的白骨却还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