此时乐景这么说,他们都以为顾图南和乐景还有其他隐秘的沟通渠道,以为乐景掌握了顾图南没死的实锤,都松了一口气。
乐景没有纠正他们的误会,他问:“我在监狱的这段时间,都发生了什么?”
知道顾图南可能没死,赵阳脸上多了几分轻快,说:“之前一直风平浪静,然后三天前,申报突然刊登了一篇文章,说飞鹏在港城被处死了,我昨天晚上才收到电报。”他顿了顿,笑道:“飞鹏现在在日本,他明明知道自己已经被通缉,怎么可能还会冒险回国内?”
不知为何,乐景心慌的厉害,他下意识露出一个安抚的笑容,赞同道:“是啊,飞鹏怎么可能会冒险回国内。”
没错,他根本不可能回国内。
……
送走赵阳他们后,乐景呆怔许久,直到外面猫头鹰凄厉的鸣叫声才让他如梦初醒,发窗外已经是一片静谧的夜。
月光如水斜斜洒在庭院里,如积水空潭倒映着竹节劲瘦的影子。
乐景推开门,走到庭院里,抬头仰望着头顶圆月,突然想起东坡居士的一句词:
但愿人长久,千里共婵娟。
飞鹏,你此时是不是也和我一样共同仰望着头顶的月轮呢?
此时距离时局新闻app刷新,还有两天。
乐景既期待,又害怕。
他下意识不愿意去想那个被悲惨的结局。
……
第二天,乐景刚起床,管家就拿着一封电报走了进来,“老爷,电报局的邮差送来了一封电报。”
这种时候的电报……
乐景突然有种不祥的预感。
他从管家那里接过信件,手不自觉有点发抖。
信封上写着发件人的名字——是他的某个在上海电报局工作的同学。
乐景几乎称得上笨手笨脚的撕开信封,从里面抽出来一张叠起来的纸。
他深吸一口气,抖着手慢慢展开了信纸,眼皮轻跳,双手几乎握不住手里的信纸。
乐景迟钝地读着这封信,觉得自己好像突然不识字了,要不然他怎么看不懂信上说的话呢?
信上的文字是那样陌生可怖,他不想读懂,也不敢读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