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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乐景虽然不掺和政治,但是也知道总统倒台后还是给谢家造成了一定的影响。

    虽然谢家一向是左右逢源多方下注,总统在时就和奉系眉来眼去暗通款曲,所以奉系来了后谢家也没被清算,继续在新政府里保留原职。但是毕竟头顶上换了人,谢家也是要小心做事,才能洗脱身上的前总统烙印。所以自然告诫乐景这段时间要低调行事。

    想后世不知道多少恨国党痛恨现代言论不自由,怀念民国时期的百无禁忌,恨不成穿越回民国也当一回大师,在此情此景的映衬下,乐景只觉得讽刺。

    谁说民国言论自由?

    民国就是你可以有自由言论的权利,而特权阶级也有杀了你让你闭口的权力。

    就连铁骨铮铮一向敢言的鲁迅先生,都换了181个马甲,多次躲进租界才死里逃生。

    眼下那几个人一时骂奉系的痛快——这也是当今文人聚会时兴的主题,所以暂时没有注意到其他人抽搐的眼色,他们似乎也忘记了这里还有一个家里在政府当官的谢家人。

    “诸君,停一停,停一停啊!莫谈国事,莫谈国事!”白松芳擦了擦额头的汗,低声道:“今时不同往日,诸君还请以保存自己为要啊!”

    喧嚣的场面登时便是一静,人们愤恨的闭上了嘴,脸上是如出一辙的憋闷和无奈。

    “我们要这样闭嘴到什么时候?”留着八字胡的中年人愤愤不平的拍了一下桌子,先前自我介绍时他介绍自己为北大教授,“华夏这么大,却已经容不下一张可以安心学习的书桌!他们三天两头去我们北大抓人,让我们闭嘴,现在到了这里,没人看着我们了,却还要我们闭嘴,我们长了嘴就是要说话的!”

    白松芳看了一眼乐景,深深叹了口气,苦笑着对乐景拱拱手,“他们也是有口无心,还请你不要见怪。”

    那几个刚刚骂的痛快的人这才如梦初醒,想起了乐景的身份,只是却都不以为然。

    一人道:“白老,您也太过小心了。谢导演怎么可能会出卖我们。”

    又一人道:“若不是谢家忍辱负重屈身降贼,又怎么能从奉贼手里救下这么多人。”

    再一人道:“是啊,谢家人绝不会是那种背信弃义两面三刀的小人,所以我们当着谢导演的面说这些也没什么。”

    乐景:……

    他现在只对谢家左右逢源多方下注的深厚功力感到由衷叹服。这年头的世家也大多如此,他们深知不能把鸡蛋放在同一个篮子里,所以多方联姻和下注,组建盘根错节的人脉关系,只可谓流水的政府,铁打的世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