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看那个人,怕不是见那个医生长得好看,故意的吧,我看他疼个屁咧,昨晚睡得比谁都沉,呼噜声都能传到隔壁去。”
说到医生好看,连昭并没有在病房里露过全脸,但凭着她匀称高挑的身形和那一双漂亮杏眼也能推测出她口罩下的长相不会差。
祁闻白见过她的样子,的确很好看。
8床的母子让连昭无语,讲道理也解释不通,连昭只好通知8号的管床医生过来,要重新下医嘱还是干什么,让他们骨科的自己解决。
打电话叫过人,她把那两人稳住之后就不再跟他们纠缠。9号床是她的病人,早上查房过后听护士说病人情绪不稳定,说是在病房里跟家里人打电话直接哭了,现在还有一部分费用没交,她来看看是什么情况。
拉上帘子隔绝那对母子,她这才问起病人的情况。
病人年纪不大,病历上是21岁,之前在工地做零工,后来住院请假了好几天,工地有新人顶了他的岗,最近这段时间没事做就没收入来源,他怕住院再花钱,查房那会儿就想让医生给他办出院,只是连昭没顾得上他。
“出不出院,是医生说了算,你现在才刚把药用上,走路都为难,我不可能给你开出院条的。”
连昭面对病人的时候几乎不笑,语气柔和但神情严肃,说得话让人无力反驳。
高志勇很是沮丧,连昭把他的吊针调快了一些:“每天早中晚,有人会在楼道里卖盒饭,中午是12点左右,那会儿你这两瓶应该就打完了。要是下床不方便,让护士或者其他床的家属帮你买一盒,不要不吃饭,省不了几个钱。”
护士说这人从昨天入院到现在都没吃东西,一直躺床上。她不能表现得太热心去帮忙买饭,以免给自己带来不必要的麻烦,但看人遭罪,作为医生却并不能视而不见。
隔着两面帘子,祁闻白更是什么都看不到。周溪侧了侧身,跟他聊天:“这医生是主治,我表哥是32当上主治的,看来这医生年纪也不小了,不过看着很年轻,训起人来倒是挺凶。”
祁闻白点头,这个连昭的确不像三十。
旁边的窗帘忽然被拉开,把他们两人吓了一跳。
隔壁8床病人的妈大大咧咧地说:“两边帘子都拉着,闷得慌。拉开也好晒晒太阳。”连昭已经走了,靠里那张病床上的病人依旧躺着,帘子后面只露出他的一双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