祁闻白把车开上路,很快就看到前方的银色摩托,连昭戴着头盔,并没有把电话挂断。
“我看到你了。走哪条路,我跟着你。”
“要做个跟屁虫吗?”
“……”他无所谓地笑笑,跟屁虫就跟屁虫吧。
“那真的挂了,你刚提了车就边开车边打电话,小心扣分,扣光。”
“好。”
半晌过去,连昭还没听到挂断的声音,“难道要我来?”当然是开车的祁闻白挂断才对。
他出声:“别说话,我已经单方面挂断了。”
连昭绷住嘴不让自己再笑,祁闻白真是幼稚的要命。
城里的车道上,车速都说不上快,连昭在前,祁闻白在后面不远不近地跟着,规矩地保持车距,不过偶尔也会有车会不讲道理地突然占据他们两车之间的空隙,然后又迅速闪开到别的车道。因为不是下班高峰,路上车辆变道的阻碍更少。
同一辆黑色轿车,已经是第三次突然挡在祁闻白的车前,以至于他急停两次,第三次差点撞上前车,好在后车和他的距离较远,没有追尾他的车,但路上已经有车开始鸣笛。
“连昭,你有没有事?”他听到连昭在电话里惊呼一声。
“后面有人别我的车。”
别车本就是很危险的行为,尤其连昭还是摩托,她刚才差点被撞上,幸好她骑车时间长,直觉让她几次都躲过。
祁闻白打了车灯紧急变道:“我在你左边,白色的车,你提速,我到你后面去。”
连昭眼角余光已经留意到左侧的白色车,的确是一辆新车。
“不用,我甩掉他就行,你躲开一点。”路上遇到路怒症的人只能自认倒霉,努力甩掉,在马路上拿命跟人斗气得不偿失。
“那走徐华大道。”
徐华大道红绿灯多,连昭的摩托车甩掉那辆黑车会更容易。
“好。”
连昭在右车道,右转进了别的路,祁闻白来不及变道,只能往前直行,等到下一个路口,他立刻右转去徐华大道。
连昭在遇到第一个灯时直接是绿灯,她通过之后从两车道的缝隙之间越过,再一看后面的黑车也跟上来了,而且明显加速。左右的车子一阵鸣笛,仿佛一声声咒骂。她左闪右突,到第二个红绿灯,远远就看到两秒之后是红灯,她再加速直接闯红灯过去,后面有车子刹车的尖锐响声,而后视镜里黑车根本没有停的意思,车速越来越快。
汗水从额角缓缓滑下,连昭纵然经历过很多场惊心动魄的手术,但她自己却是第一次直面这样的生死场面,后面的车根本不像是什么路怒症,那人是打算撞死她。
这个猜想一旦涌上心头,连昭后背就是一寒,双手紧握住车把,手心里也逐渐潮湿。
“连昭,你在哪里?”
耳机里传来祁闻白焦急的声音。
“还在徐华大道。”她声音打颤,并没有告诉祁闻白她没能把那个车甩掉,甚至身后有车为了躲闪她和那辆车而相撞,但她都无暇看后视镜,仅凭声音去判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