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有深深的自责。
如果她能够态度好一点,好好跟苏母说,又或者她能够听话懂事一点,苏母也就不会躺在里面……
苏挽雾眼睛又红了一圈,“都是我的错。”
盛凭洲将她揽进怀里,“是我的原因,我应该注意自己的语气,不是你的错。”
苏挽雾摇了摇头,什么都没说。
她心里很清楚,苏母真正生气的原因是什么。
父亲去世得早,在苏浓霜还没有成长为独当一面的时候,一直都是苏母拉扯着她们两个长大。
苏母的性格其实跟苏浓霜有些像,两个人都会有固执己见、不愿变通的一面。
成长的大多数时刻,都是苏浓霜跟苏母在争锋相对的,苏挽雾就充当润滑剂。
她一向是缓和她们两个之间关系的,但如今自己却成了那个跟苏母争锋相对的人。
所以苏浓霜匆匆赶到的时候,还有一些不敢置信——
“妈现在的情况怎么样了?”
她直接从公司过来的,还穿着一身制服。
身后跟着一个年轻男人,看上去十分俊俏,带着一个白色棒球帽,低着头一言不发地站在她身后。
苏挽雾抬头看了她一眼,没有心思去问她身后的人是谁,说道:“还在手术。”
苏浓霜深吸一口气,什么都没说,阴沉着脸在她身边坐了下来。
她身后那个男人也没有局促,跟着她走到她旁边站着,一只手放在裤袋里。
这种情况,谁也没有心情去打招呼。
过了一会儿,苏浓霜才压低了声音问她,“你怎么回事,两个人怎么吵起来了?”
她记得苏挽雾一向是最乖巧的,惹母亲生气的人也只会是自己,所以接到电话听说苏挽雾把母亲给气到住院的时候,她也是诧异的。
“你到底做了什么让妈生气成这个样子?”
她话有些急促,其实并没有指责的意思,但听在苏挽雾耳朵里却无比难受。
“我……”她结巴了一下,“我跟妈说、说她不让我继续工作的话,我、我就离婚……”
她话音落下,身旁的男人就伸手过来,将她的手揉进了掌心。
盛凭洲一直没说话,给两姐妹留了空间,听到她说离婚的时候,才想起吃早餐时苏挽雾那石破天惊的宣言——
他当然不会把这样的气话当真,只是眉头皱了一下,“以后别再拿离婚的事情开玩笑。”
苏挽雾没有说话,她没办法解释自己说那样的话并不仅仅是气话,而是真的有那样的打算。
一旁的苏浓霜听完,脸色变了变,张了张嘴,似乎想说什么,但却什么都没说。
她跟苏挽雾从小一起长大,虽然姐妹俩的性格迥然不同,但到底是自己的亲妹妹。
“别难过了,这也不是你愿意的,等妈醒过来之后好好跟她沟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