明二叹气,道:“昨日杨七将真正的星霜姑娘绑了,自己假扮成了那星霜姑娘,后来陆九给杨七打掩护,两人一起进了星霜姑娘的房间,就再也没出来过。我一直坐在二楼的案几上,看得清楚。”
“我假借醉酒之名去听墙根,并没有什么动静,我害怕是出了什么岔子,闯进了那间房,陆九和杨七已经不见了,房间里空无一人,只留下一封宣纸信笺。”
“信笺?!”孟扶渊,霍一异口同声地问道。
十七手里捻着一张纸条,伸出手道:“就是这张。”
孟扶渊接过素白信笺,只见其中的行楷字歪歪斜斜,时大时小,只比草书要略微工整一些,甚是狂放不羁,倒是和传言中魂与楼故作高雅随性的风格不谋而合,上面白纸黑字写着——十月初九,我邀无为山庄庄主于魂与楼二楼雅间一会,杨姑娘与陆公子与我相谈甚欢,便留宿在魂与楼一晚,还请庄主不要担心。魂与楼楼主,喻孑然留。
“十月初九……”孟扶渊眯着眼睛道,“那不就是今晚吗?!”
十七急得在巴掌大的地方走来走去,“也不知道七哥和九哥有没有事?”
霍一闻言道:“约莫不会,魂与楼楼主还要用他们做人质。”
“这信写得倒是彬彬有礼,客套礼貌,只是不知道上面的字能信几分?”孟扶渊将魂与楼楼主写的内容又看了一遍,越看越觉得心惊,沉声道,“两个疑点,一,他怎么会知道我是无为山庄庄主?二,信中提及的杨姑娘与陆公子,应该就是男扮女装的杨七和陆九,他又如何知道那两人是无为山庄的人?”
众人不约而同地陷入死寂一般的缄默,明明是红日高悬的白昼天,日光被窗户纸拦在屋外,室内阴冷晦暗,叫人生出一股无名的错觉,好像坠入了凶险万分的冥界,举步维艰。
孟扶渊率先出声打破了隔间的阒然,又说道:“杨七和陆九凭空消失,应该是发现了密道。因为折梅公子的折梅居里也有一条,胭脂楼有密道,南风馆也有,更方便行事,密道通往地牢,地牢里栓着一个人——赤焰帮的人。我与燕元白是从地牢逃出来的。”
“赤焰帮的人?!”众影卫大惊。
“是,正是那失踪的一人。”孟扶渊继续道,“我们逃的时候背后有人顺着我们进地牢的路追过来,现在想来怕是最有可能是这两种情况,其一,来的人是杨七和陆九,然后他们被魂与楼的人捉住了。其二,来的人是魂与楼的人,在地牢守株待兔,捉住了杨七和陆九。”
十七小声问:“庄主,咱们要赴约吗?”
孟扶渊将纸张攥出了几条细细的褶皱,双目平视前方,失去焦距,“赴,当然要赴。”
孟扶渊收回视线,低头叫人取来了纸墨笔砚,捏着木质狼毫画地图,边画边说道:“我与燕元白本来是困在地牢,魂与楼本就依山傍水,地牢连接山洞,山洞并没有通,本是死路一条,燕大侠用烟雾弹炸开了一个出口,我们才得以逃脱。”