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怎么这么了解琼光谷?”
“琼光谷确实有这个规矩……”
“……”
说书人本以为这红衣女子是来拆台的,却不想她还帮自己圆其说,说书人松懈一口气,打马虎眼地笑笑,继续道:“这位姑娘甚是聪颖,既然能想明白传言背后的因果,鄙人还要谢谢姑娘了。”
红衣女子将原本搁置在桌面上的手抬到半空,挥手笑道:“不敢不敢,反倒是我不知礼数,打扰先生说故事了,也打扰各位听故事了……”
话及此,红衣女子竟然起身,恭恭敬敬地作揖,“还请各位大侠见谅。”复又坐下,低头捻花生米吃,两颊微鼓。
说书人便继续说道:“上回书说道,英雄难过美人关,就让鄙人好好说一说这其中的隐情,且说这无为山庄啊……”
杨七维持的姿势扭头,看着女子的侧脸,不禁微微思忖,这位姑娘……行事张扬,说话措辞游刃有余,会不会和庄主让我查探的谣言有关?但是从他拆说书人的台来看,似乎和说书人并不是一伙的?还是说这两人这一唱一和,就是为了将红衣姑娘摘出去?
想到此,杨七不由叹气连连,他素来做不到孟扶渊那样,敏锐超常,千思百虑,只是稍微考量片刻,就已经头颅内一团浆糊,理不清头绪了。
众人便聚精会神地听八卦。
华琼笙无聊地将面前圆盘里的花生挨个数了一遍,眼珠一转,手指从腰间的锦袋里逃出一颗白玉珠子,拿在手中抛起来,再接住,再抛到半空,再接住,重复了十次。
眼见华琼笙要第十一次抛珠子,坐在他对面的黑衣随从似乎是有些看不下去了,轻声道:“谷主若是觉得无聊,何必要强撑着坐在这里?我们也不缺那几块碎银子的入场费。”
“你以为,我在这里,只是为了让花出去的银钱没有打水漂?”华琼笙眨眨眼,笑得灿烂,双肩微抖,“再说,你那只眼睛看到我无聊了?我这么做,自有我的道理。”
华琼笙扬唇,做了个口型,“你坐好,别动。”
语罢,华琼笙指尖微动,白玉珠便从掌心滑出去,掉在地上,咕噜咕噜地向前滚起来,却被台上说书人的声音完全掩盖住——
“琼光谷谷主,据说是一个冷艳的冰山美人,不苟言笑,像是雪山顶终年不化的积雪,却叫无为山庄庄主一见倾心,就此彻夜难眠,辗转反侧……”
华琼笙弯腰低头,朱红淡粉的双色裙裾拖在地上,像是红山茶花海随风摇动,她迈着碎步,去追地上那颗白玉珠,伸手去勾玉珠,手指已经触碰到了,却不想那白玉珠仿佛化身泥鳅,从指尖灵活地溜走,反复几次都是这样,直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