汴清予却是手抵在蔚楚歌胸膛上,试图将他推开,“蔚掌门又开始胡言乱语了,这我怎么知道?”
感知到汴清予掌心使了几分力道,蔚楚歌也用相同的力道对抗回去,因此,他站在原地一动不动,微微笑道:“我看汴掌门似乎是运筹帷幄,胸有成竹。”
“蔚楚歌!”汴清予没了耐心,“你天天猜来猜去,有事没事张口闭口都在套我的话,你烦不烦!”
蔚楚歌鲜少见到汴清予这样情绪外泄的样子,但是却比以往脸上无懈可击的虚无缥缈的假笑要真实鲜活地多,蔚楚歌似乎是心情很好,他低头朗声笑了下,而后捉住汴清予的手腕,对方的腕部白净如霜雪天色,体温相比自己稍低一些,清冽得沁人心脾,盈盈一握,仿佛不堪一击,对方的生死命运就把握在他的手里。
但他知道,汴清予只是看上去的不堪一击,或许对方手下早已的鲜血成河。
强势地不容拒绝地将仙鹤祥云的玉佩塞到对方掌心里,蔚楚歌态度诚恳道:“是我错了,赔礼,别和我吵了。”
汴清予无言,他盯住羊脂玉佩看了许久,才下定决心般收紧了张开的四指,将玉佩包裹在掌心里,玉佩得温度还未和手心的体温融为一体,蓦然见手背上浓烈的温热的触感,将他与外界的寒冷彻底隔绝。
蔚楚歌只是顺势握住了汴清予的手。
“你——你放开——”汴清予手腕微转,企图挣脱,他双颊不知是因为羞恼还是因为寒风,染上薄薄一层血色,“这是在外面——”
见汴清予第一反应是排斥,蔚楚歌心中微恼,反倒将他握得更加牢,好像抓紧了对方就再也不会逃走,不会若即若离,不会总是无影踪,他先是眯眼,而后凝望汴清予的双眸,平日里调侃的语调被郑重和认真取代,他忽然沉声说道:“汴清予。”
“我们的关系,就这样见不得光吗?”
汴清予身形一僵。
其实“汴清予”三个字,他听蔚楚歌唤过许多次。
蔚楚歌总爱在床上,咬着自己的耳朵,将简简单单三字叫得动情也缱绻,还有亲吻的时候,他仿佛化身老顽固老教条,非要换气之余喊他的名字,像是一种古老的情人间的仪式,仿佛这样就能得到上天的祝福,从此天长地久。
而平时青天白日里,他和蔚楚歌会面,后者更喜欢称他为“汴掌门”。所以汴清予以为,蔚楚歌是分的清欲望和情愫的。因此他总是在巫山云雨时放肆沉沦,而在清醒之际,和自己保持若有若无的距离,以不同的称呼,以一种心照不宣的方式。
直到眼前这声郑重其事地呼唤,将汴清予的希冀打成粉碎,掌心的玉佩似乎刹那间化作灼热的炽焰,让他焦急不安,蔚楚歌低沉的声音再次响起,依然是让他的陌生的严肃与虔诚——
“你难道从未想过其实我们可以——”
不能再让他说下去了,汴清予心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