华琼笙就在最前方领路。
“我上次出谷,已经是好久前的事情啦!”
红衣如焰,浮动似游云,华琼笙一头青丝束成马尾,如瀑的黑发随马背的起伏在身后摇摆,她笑得张扬,带路时游刃有余地同身旁的杨七开玩笑,“杨含雪,你说这回我和你们孟庄主一同前去北朔,这江湖的谣言得传成什么样啊!怕不是说我与庄主如胶似漆,婚后携手同行,打算游遍大江南北吧?”
杨七面色平静,但好在终于不是极其敷衍的一句话,他认真道:“我也不知晓,或许会吧?我看江湖那些说书人,能说会道的,杜撰的能力也实在是叫人瞠目结舌,你这次也带上琼光谷的人,和无为山庄同行,说明是早有准备,因此我想——”
“哎哎哎打住!”华琼笙笑了,酒窝浮上双颊,“我就是随口一说,没让你给我扳断了揉碎了分析,你说的这些,我这么聪明,能想不明白吗?”
杨七闻言也就不说话了。
众人跟随华琼笙的马匹,顺利地进入阵中。
见杨七正好在斜后方,华琼笙也就继续有一嘴没一嘴的说闲话,她感叹道:“谁能想到呢?几十天前我同你说话,你还爱搭不理的,现在竟然愿意接我的废话了,今日不同往时啊,杨大侠?”
杨七:“谷主误会了,我——”
“得了吧。”华琼笙觉得好笑,直接打断了他的下文,“你们江湖那套迂回话术,我已经深谙于心,我猜你无非是要说什么,哎呀,什么身份有别,什么受宠若惊,什么不说话是因为尊敬我,敬仰我,我们琼光谷好歹也是腥风血雨里立起来的,早些年我也游走过江湖的,这些我见多了,耳濡目染也学个大差不差,不过有的时候我懒得玩这些,也没必要玩这些,你也不用在我面前说这漂亮话。”
杨七动了动唇角,“谷主随性,倒是令人羡慕。”
“不过人在江湖走,也不是时时刻刻都能随性的,有的时候有些场面话该说还是得说,但是——”华琼笙回眸,大方一笑,“但是你我之前,我觉得没必要。”
杨七也难得跟着笑了笑。
“不过有一件事,我想不明白,我记得我俩的关系,好像是从那次我蛩山采药时碰到你,大放厥词要送你一山药材,才近了些,随后你就时常来医馆里帮我,我那时还以为,你是感谢我让你空手套药材,结果后来再去蛩山,我发现我栽的那些珍贵的药材,你一个都没挖,反而帮我松了土?”华琼笙眨眨眼,扭头狐疑地问道,“无事献殷勤,非奸即盗啊,杨大侠?”
杨七挑眉道:“谷主多想了,我只是想尽一份绵薄之力罢了。”
“又来又来!”华琼笙摇着脑袋,佯怒道,“杨含雪我记住了,你又和我说客套话。你不肯说,我还猜不到吗?让我来想一想啊,你对我好,可能是有求于我,只是求的东西,我并不知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