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所以他知道无为山庄去琼光谷的一行人里,有副庄主。”孟扶渊紧随其后说道。
汴清予扬唇,冰冷地笑了,“而他们是蔚楚歌的人。”
“你确定是蔚楚歌吗?”
“确定。”汴清予半阖眼帘,看了一眼方才钳住刺客脖颈的那只手,悠悠说道,“我只是稍微试探一下,刺客就坐不住全抖出来了。”
汴清予抬眸,轻笑一声,而后道:“所以,叛徒就在那四人之中。”
孟扶渊也跟着笑,“汴掌门料事如神。”
笑着笑着,孟扶渊忽而缓缓放下上扬的嘴角,垂眸敛眉,笑意淡成天边薄云,很快就被夏风吹散成飞灰。
其实是五人。
但是没有和汴清予说明的必要,因为解释起来牵连太多,可能会徒生事端。能将十七人的范围缩小成五人,孟扶渊已经舒心许多,至少有一些机密的任务,能交给谁去做,孟扶渊心里此刻有了明确的答案。
孟扶渊想了想又问,“可是蔚楚歌为何要这样大张旗鼓地抓你回去?他如此仓促不周全的行动,反倒让我有一种错觉。”孟扶渊顿了一下,掀开眼帘,挑眉道,“他觉得你会和他回去。”
汴清予神色一凝,然后很快又恢复如常,“是吗?万一他只是想声东击西,或者有别的什么目的?庄主这般说,未免也太多武断了吧?”
孟扶渊却不为所动,他继续问道:“你和蔚楚歌究竟是什么关系?”
汴清予眼珠一转,“庄主,此话何意?”
“我为何意,汴掌门心里应该明白。”
“我不明白。庄主不妨直说?”
“好。”孟扶渊沉声道,“你说你和天权派结盟,我本以为你和蔚楚歌只是利益交换,但是三派切磋那次,他强行将你带回去,一脸担忧和焦急不似作假。包括这次下套,你这般笃定,蔚楚歌会中你的套,说明你对他的脾性很是了解。最后,如果我们的计划无误,蔚楚歌此刻知道你身中剧毒,但是不知为何毒,也不知道你将要去何方,但他在你刚出琼光谷的时候,就派刺客来截你,我是不是可以顺水推舟得出结论,他是关心你病情?”
“而你,第一反应猜的是蔚楚歌,并且一猜就猜中,你和他可真是心有灵犀。”孟扶渊直直看向汴清予的眼底,却什么也看不见,只有一片浓重的混沌,将所有的情绪都藏得严严实实,“你这样,叫我如何不怀疑,你和蔚楚歌的关系?”
汴清予将衣袖抖落半寸,露出一截皓腕,忽然鼓掌,轻弱的鼓掌声在马车的寂静之中清晰可闻,震在两人心间,“庄主真是聪明人,细致入微,连蛛丝马迹也不放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