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我不是。
——我不是魔教的人。
顷刻之间,他发现姬鸿意已经不知所踪,他从高耸的城墙上坠落到地面,周围正派侠士持剑一拥而上,面目狰狞,正派侠士一副视死如归的模样,无数道凌厉的剑光齐齐冲向自己,伴随着此起彼伏的高呼——
“诛灭魔教!”
“将魔教碎尸万段!”
——我真的不是魔教之人!
汴清予用尽全身力气和苍白无力的语言辩解,所有人却置若罔闻,团团围住自己,他独自一人手足无措地站在中央,已经无路可退,一道凌厉的剑光冲向胸口——
汴清予猛然睁开眼睛,大口大口地呼吸,他整个人宛如失足落水再被打捞起来,一身的冷汗,然而春毒的效用却还未过去,很快,他又陷入神志不清的境地。
“我就知道你们俩又吵架了!”
李衣先是被蔚楚歌慌忙喊走,替昏迷的汴清予诊过脉后,高悬的一颗心才落下来,他回到厨房里一边煎药,一边恨铁不成钢地痛骂蔚楚歌,“你就不能好好说话吗?有什么误会不能问清楚原因吗?非要惹的阿予不开心,你自己心里也难受。”
蔚楚歌静静地不说话,许久之后,他目光有些空洞,长长叹一口气,“我问了,他不肯说。”
“你那个逼问的模样,要我我也不说!跟审犯人似的,他凭什么受你的气!”李衣想都没想张口反驳,他太了解蔚楚歌,所以即便他没有亲眼见到两人“吵架”,也猜个八九不离十。
蔚楚歌远眺窗外的景色,树叶枯黄,一地凄凉,“我当时太生气了。”
“其实很久之前,他也和我说,他在遇见我之前也和别人有过风月情事,我是嫉妒的,但是我后来也只能强迫自己不去在意,我知道我不该对之前的他有守身如玉的要求,我没有资格,也实在是无理取闹,冷静之后我也明白,后来就真的不去想,不在意。”
蔚楚歌不禁又叹一口气,“可是我不能接受,他在收下我送给他我母亲家传的玉佩之后,又和别人有过一段。”蔚楚歌重复一遍,“我不能接受。”
“他知道玉佩的含义吗?”李衣忽然问。
“他知道。”
李衣稍加思索,又问道:“这玉佩,应该不是你逼他收的吧?”
过往的片段在眼前闪现,蔚楚歌半晌无言,最后才喃喃道:“应该……不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