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继续。”
“第二次传信,是庄主从琼光谷出来,准备接汴掌门去琼光谷解毒那个晚上。我知道,我只有那一次机会,等回到琼光谷,我想传信,难于登天。更何况,蔚楚歌当初承诺,他只要一条关于汴清予的真实的情报,从此他于我和家人的恩情,便可以一笔勾销。我自然不肯放过这个机会,我想早日还了恩情,和蔚楚歌两清,谁也不欠谁。”
孟扶渊蹙眉,“恩情?”
“是。”霍一认真道,“大约两百多年前,魔教肆虐,生灵涂炭,蔚楚歌那时已经是天权派弟子,他曾经救过我一家人的性命。那时我不过才二十几岁,还没遇到孟老庄主,武功也是学了个皮毛,勉强结丹,难敌魔教。如果没有蔚楚歌带着天权派弟子在徐州行侠仗义,我和我父母,姊妹恐怕此刻已经丧命于魔教的爪牙之下。”
“我记得你是徐州人。”孟扶渊忽然说。
“是的。”霍一继续道,“虽然后来,我的亲人皆逃不过生老病死,长辞人间,而我因为能够结丹,多活几百年岁,但是我还记得我父亲临死前不忘叮嘱我,人不能做忘恩负义的白眼狼,应当知恩图报。”
“孟老庄主确实也于我有恩。再加上蔚楚歌的要求,并不涉及无为山庄的机密,因此我,犹豫再三,还是答应了。”语罢,霍一闭上眼睛,一脸愧疚之意。
孟扶渊想了想却问:“那杨七失踪,是不是蔚楚歌的手笔?”
“不是。”霍一摇头,“杨七失踪与我与蔚楚歌都无关。”
孟扶渊挑眉,“是吗?”
霍一郑重道:“我向庄主保证,今日之言,绝无半分弄虚作假。”
“可是你已经骗过我许多次。”孟扶渊冷冷一眼扫过去,“你让我这次怎么相信你?相信你没有骗我?”
底下的人又不说话了。
见状,孟扶渊也不急着继续逼问,而是将霍一的方才的话从头到尾细细整理一遍,看看有无自相矛盾的地方。
一刻钟之后,孟扶渊双眉紧缩,突然说道:“不对。”他缓缓摇头,“还是不对,霍一,你没有完全实话实说。”
“你的话里有古怪的地方。”孟扶渊凝声道,“霍一,你求蔚楚歌帮过你两次,他都答应了,你和蔚楚歌的关系,没有那么简单。”
霍一一怔,随后不由垂眸苦笑,“庄主聪慧。”
他长叹一口气,“蔚楚歌也是徐州人。我与蔚楚歌,从血缘上来说是远亲。但其实,我和他曾经还是近邻,总角之年,我与他经常一同嬉戏打闹。直到蔚楚歌十二岁时,成功通过天权派的选拔,进入天权派,他千里迢迢前往简州,我与他才算断了联系。几年之后,魔教在徐州肆虐,蔚楚歌听说这个消息之后,担心我与亲人的安危,第一时间求天权派长老,率领天权派弟子前往徐州,否则,霍家早就被魔教灭门,无一生还。”