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是怪我那天用布条蒙住你的眼睛,我当是确实在气头上,确实有失偏颇——”蔚楚歌尽量克制住自己的怒气,“但是我也希望你能够和我解释背上的牙印,你知道的,我没有办法不在意这件事情,我是喜欢你的,也正因为如此,我想完全地独占你,后来,我想你身上的秘密这么多,或许是有苦衷的——”
“没有苦衷。”汴清予寒声打断对方的话,“蔚楚歌,你有什么资格在意这些事情?你和我有什么关系?”他不厌其烦地再次强调,“你和我只是皮肉交易,交易讲究你情我愿,现在你因为我背着你和别人翻云覆雨而不满,那我也可以因为你管的太多而和你一刀两断。”
“一刀两断。”蔚楚歌低声重复。
“一刀两断?”蔚楚歌沉声质问,“所以到头来,你选择了他,而我是被放弃的那个?”
汴清予依然静默的,但是这足以让蔚楚歌从他的反应之中明白他的意思。
蔚楚歌自嘲地笑了两声,他在笑自己自作多情,他朝对方走进几步,“我不明白,你为什么会如此得反复无常?为什么?”
他死死地盯着对方的眼睛,妄想捕捉到对方眼底每一丝一闪而过的情绪,“我以为你是喜欢我的,那日我将你从琼光谷谷主那里接过来,你毒发的时候,明明还对我说——”
汴清予在听到“毒发”二字后想都没想直接截断对方的下文,仿佛再慢一刻就会从对方口中听到令他自己觉得无可饶恕的话语,“毒发时神志不清说的话蔚掌门也敢信,正是可笑。”
蔚楚歌怔住了,他无声地凝望汴清予,默默吞下后半句话。
你明明还说,你在等我救你。
蓦然记忆闪回到那个暖洋洋的午后,他抱住颤抖不已的汴清予,轻声安慰。也就是在那一天,他想汴清予如此孤高独立的一个人,竟然会把被拯救希望寄托于自己身上,竟然有一瞬间是在依赖自己的。
所以他终于敢相信,汴清予也是喜欢自己的。
蔚楚歌艰难地从齿缝中挤出几个字,“……所以那时候说的话,都是假的?”
汴清予不假思索,“对,都是假的。”
蔚楚歌又低头自嘲地笑了几声,而后他忽然大步走向前方,逼迫到汴清予的后背贴在书房门上无路可退,他以一种无法挣脱的力道强硬地攥住对方的手腕,将仙鹤祥云的玉佩推到对方的掌心,玉佩成色宛如山尖积雪,月华凝脂,高雅脱俗和汴清予最是相称,却不想对方已经两次不领情,那他不介意再试最后一次,“我记得也说过,我送出去的东西绝对没有收回的道理,汴掌门要是不要,大可以烧毁,摔碎,扔掉,送人,不必还我。”
两人无声地对视,视线交汇于半空,仿佛有无形的硝烟缓缓浮上天际,于是这场交锋,两败俱伤,无人幸免。
汴清予猛地将手中的玉佩投到书房旁唯一一条溪流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