毕业典礼过后十天,我就要北上了,我必须要在这十天内整理好所有家当以及四年的回忆...
正当我边整理房间,边回想这四年的荒唐岁月时,她敲我了:「你最晚甚么时候去台北?」
我:「26号吧!怎么了」
(已读不回)
***
时间很快地就到了26号。
南部的太阳毫不留情地炙烤着,但我的房间却异常冷清。房里早已空得不能再空,墙上只剩下一根钉子,地板乾乾净净,彷彿从来没有人住过。声音在里头回盪,听起来像是青春最后一次轻轻地呢喃自语。
我唯一没带走的东西,是她留给我的那盏床头灯。
不是不想带,是不知道该怎么带走——太沉重了,会心痛。
我和另一个也要北上的同学约好一起搭高铁。机车几天前就寄回老家了,只剩一只旅行袋和些许留恋。
「走吧。」我提起最后一个行李袋,回头看了一眼这间曾经充满欢笑与曖昧的房间。关门,锁上,把钥匙放进房东指定的信箱里。
走下楼梯时,心里其实是空的。没什么心情,也不太想说话。直到走到公寓一楼停车场的转角,我突然愣住了。
我看到有人把一些小傢俱堆放在墙角,有床垫、全身镜、小电锅,还有一顶我再熟悉不过的白色安全帽——ina的。她人不在,但很明显,那是她在搬家。
我站在原地,脚像被钉住了一样。脑海里各种画面交错浮现:那盏灯、她的侧脸、电影散场后她说「我们下次再看吧」、我们曾一起睡过的小小床铺。
我很想打电话,或至少传个讯息。但我只是低头,把耳机塞进耳朵,转过身,一步步地往公车站走去。
刷卡,上车,车门关上。整个城市像是也随着门关上了。窗外的阳光刺眼,却有点模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