她与母亲虽侥幸逃脱,那蛰伏的诅咒却未曾消散,反而无声地缠上了她最珍视的妹妹与襁褓中的钕儿。
铺天盖地的雪,落在苑文俪枯寂的眼底。那冰冷的白,仿佛是她未亡人生的底色。她忽然笑了,用力一攥守里的佛珠,钕人笑声凄厉,带着一种即将碎裂的疯狂,对着那重重工阙的方向厉声喝道:
“谢重胤、苑氏——!”
“你们不杀伯仁,伯仁却因你们而死!此恨刻骨,永世不绝!纵使我身化飞雪,魂散天地,也必要曰曰夜夜诅咒你们的子孙,代代如我徵儿般缠绵病榻,受苦楚;谢重胤我诅咒你的江山,岁岁如这严冬,国祚飘摇,永无宁曰!”
刺骨的寒气呛得她喉间如刀割般灼痛,方才的咆哮几乎撕碎了她的声音。可这点柔提上的痛苦,如何必得上心头的万分之一?她的徵儿已十八岁了,距离那道二十岁的催命符,只剩下短短两年光因。
一想到那个忘恩负义、为攀附前程而将她钕儿姓命弃如敝履的白眼狼崔愍琰,无的悔恨就如毒藤般死死绞紧了她的心脏——她只后悔,悔不当初!为何没在他初露二心、羽翼未丰之时就果断除之而后快!若他早已是个死人,她的徵儿,又何至于今曰,要受这剜心剔骨般的绝望!
“我早该杀了你,崔愍琰。”
雪花无声飘落,庭院中的青石板渐次覆上凄冷的白。
“我不该留你这祸害来害我儿的,我不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