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转过目光看他, 笑说:“谈总批发来的廉价情话,我听不惯。”
谈宴西微微一扬眉, “你还真当人人都听得着?”
“那凭什么我听得着?我比她们特殊吗?”周弥笑看着他,声音平静而显得音色几分空灵“可我又凭什么比她们特殊。”
谈宴西竟有一刻哑然,从来别人只问他, 我是不是比其他人特殊呀?
她却问,我凭什么比她们特殊。
谈宴西说:“谁说的不说这些?”
“是你先说的。”
“我有吗?”
“你说‘人人’……”
“这也算?打击面未免太广。”
“这怎么就不算?”
谈宴西笑了声, “跟你说话可真累, 一不小心就犯你手上了。”
“你可以不跟我说话。”
“我不说话……”谈宴西靠过来, 随之投落一片阴影, 将她堵在臂间围拢的狭窄角落, 三分不正经地笑着, “我只动嘴。好不好?”
要命了。
周弥伸手去推他, 两手都被他抓在手里,动弹不了。
她有头晕目眩之感,在万丈高中之上, 无人发现的角落里,口腔里呼吸间都是他身上的清冷气息。
这吻或许是佛手柑、安息香和白檀混合的味觉和嗅觉体验,她莫名想到。娇兰有一款香水,是受圣·埃克苏佩里的一篇小说启发而研制的。
叫做午夜飞行,Vol de Nuit.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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考察团下榻的酒店在第一区的旺多姆广场附近,离戴高乐机场尚有三十公里的距离。定好的车早在机场等候,两台商务车,周弥和谈宴西单独坐一台。
大家颠簸一夜尚无游玩兴致,打算各自先回房休息,中午再做打算。
周弥和谈宴西回房之后,各自冲了个澡,就双双倒床上睡着了。
到中午十一点半左后,周弥醒了,看手机,群里莫妮卡在召集大家去餐厅用餐。
她转头一看,谈宴西还睡着,就没叫醒他,自己先起床。
窗边有个小茶桌,她打开窗户,托腮在那儿坐下,一抬眼就能看见广场上的铜像。
她记得以前跟顾斐斐有天晚上喝醉了,溜达来过这广场,那时也是胆儿大,运气更好,大晚上的在街上游荡,除了被醉鬼言辞调戏之外,没遇到别的什么人身危险。
那时候两人瞧着这酒店亮起的窗户,发誓有生之年一定要来这儿住一晚上。
现今周弥就坐在这酒店的套房里,好像也并不觉得有多兴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