周弥平静地回复:昨晚睡着了,忘挂了。起夜才发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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七月将过去一半,周弥这天接到谈宴西电话,问她:“在哪儿?”
一般,谈宴西这么问,就意味着要见她。
于是周弥说:“你忙完啦?”
谈宴西说:“嗯。接你过来吃个饭。”
周弥说:“改天吧。我今天生理期。”
谈宴西电话里笑了声:“单只见见你不行?”
周弥沉吟:“……司机多久过来?”
谈宴西估计是听出她声音有气无力,“你不舒服?”
“……嗯。请了假,在家里休息呢。”
谈宴西说:“那我过来看看。”
“不用。你过来我也没办法招待你……”
谈宴西不容拒绝的口吻:“地址发给我。”
她搬新家后,谈宴西还没往她这儿来过。
周弥把地址发到谈宴西的微信上之后,就疼得迷迷糊糊睡过去了。
被一阵挺急促的拍门声惊醒,赶紧爬起来,她走到门口,往猫眼里看一眼,看见谈宴西站在外头,才恍然想起来他说要过来的事。
门打开,谈宴西神色少见的几分焦急,可能在没有空调的门外待了些时间,额头上浮了一层薄汗,“半天不开门。还以为你晕过去了。”
周弥不好意思地笑笑,“睡着了。”
没拖鞋,周弥叫他就这么进来。
自己准备往厨房去,给他烧水倒杯茶,突然他手臂伸过来,将她腹部一拦,半搂进怀里,推着她往卧室走,“不舒服就躺着去。”
他身上一件薄薄的白色衬衫,衣袖挽起露出手腕,身上几分热气,像把夏天带进了她的领地。
周弥房间很小,一米二的一张床,旁边摆下一个衣柜,就不剩什么了。
但收拾得干净,没什么杂物,倒不显得十分局促。她的床单里面是豆绿色,外面白色底,印平铺的树叶图案,夏日里视觉清亮的配色。
周弥掀开被单,躺回去,又把把空调遥控器拿过来,温度再调低几度。好像是怕他热。
谈宴西在床沿上坐下,转头看她,几无血色的一张脸,有些憔悴,少见的脆弱感。
她侧躺着,头发遮住半面脸,睁着清亮的眼睛。
是在看他。
片刻,她脑袋往他那儿凑了凑,脸颊挨近他的手背。
谈宴西一时就顿住了,实难抵抗这种行为——像平日高冷独立,怎么喂食也喂不熟、从不主动的野猫,某天突然撒娇似的蹭一蹭裤腿。