朋友的客房,里面没有一样东西属于她,她也不属于那里。
她回到那里,也不会觉得温暖。
葛从宁忽而停下,转回身对还在门前的文先妹说;“只要是对哥好的,你好好和爸说,只要爸有能力,砸锅卖铁,也会供哥哥出去读书。”
“知道了,快去睡吧。”
葛从宁慢慢走回房间,文先妹看见她关上门,心终于松下来。
她轻轻合上自己的门,一步一缓地走过床边来,扶着床边坐下。
李叔叔安慰她:“也不用你亲自去说了,从宁都知道了,既然她都说直接去说的好,那你直接去说就行,也不用在这里不好意思纠结了。”
“老李啊,你不明白,我怕从宁这下是要恨上我了。”
李叔叔笑说:“母女哪有隔夜仇,天下有哪里会有真记恨母亲的子女,过段时间就好了。”
“你不知道,从宁她……”
文先妹的话没有说完,就听到门锁扭动的声音。
她跑出去看,门正好关上,进门处那双黑色的长靴没有了踪影。
……
葛从宁由着来时的路走出去,保安亭里又换了一轮班,正巧又是白天那个保安。
保安见葛从宁从里面出来,直接放行。
这个姑娘他还记得,他说:“这么晚了,还要回去啊?”
葛从宁一顿,连保安都知道这不是她的家。
葛从宁点头,保安说:“那赶快回去吧,这么晚了,一个人在外面不安全。”
夜晚无人的街道上,周围的景致是那么的陌生,冬日的黑夜不可避免的伴随着寂寥落寞之感,混晕的路灯下有细小尘埃在飞舞。
裹紧了大衣,葛从宁在自己所走的每一步都在想这几年关于文先妹在自己心里的一些记忆。
文先妹和葛明军是在葛从宁七岁那年离婚的。
葛从宁用自己幼小无能的记忆去探索,在七岁前的那些年,她眼中的爸爸妈妈在日常的生活中,究竟是哪一个环节不对,导致了他们的离异。
葛明军当时还是一个上班族,朝九晚五的工作生活没有什么波澜起伏,工资上看得过去,不用买房生活也不太有压力。
文先妹好像从葛从宁出生以来就在家里没有出去工作,她和葛明军是典型的男主外女主内。
结婚十年,在A市有一套三室一厅的房子,育有一子一女,工作稳定,父母康健,好像除了感情出问题,也没什么能让他们选择分道扬镳了,而葛明军和文先妹给他们的回答也是这样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