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监督各方的工作人员干了一天活,等到后来想玩手机的时候,却找不到它了,周兰递给他一杯温开水,说:“你手机电量太低,我直接送楼上充电了。”
祝君喝了口水,也没在意这点,等忙碌完,周兰难得下厨做了顿饭。他们吃得饱饱的,又喝了红酒,祝君本来想回房间的,周兰轻声撒娇,他略犹豫了一下,直接睡在周兰的房间里,当然,只是抱着他,纯睡觉。
他喝了酒,本来就有几分困意,周兰软绵绵地和他讲他学校的那些事,很快就困得睁不开双眼。
他恍惚间好像叮嘱了一句,让周兰第二天早上叫他,周兰应了一声,他便沉沉地睡过去了。
第二天,是个难得的好天气,冬日里竟然也能晴空万里,祝君和周兰一人一个背包,再加上一个能直接带上飞机的小箱子,甚至不需要送机司机帮忙搬行李,很轻松地上了车。
祝君还有些昏昏沉沉,他带了手机,慢吞吞地开了机,又发现上面开了飞行模式。
如果说手机因为没电而自动关机只是一个巧合,那这个飞行模式,无论如何也不能用巧合来形容。
他小幅度地侧过头,问他看起来过于紧张的恋人:“是你动了我的手机,对么?”
“对,”周兰的嘴唇有些发白,眼底的黑眼圈依旧很浓,“我不希望你在登机前使用手机上网。”
“是他和他粉丝,又在网上作妖了么?”
“是的。”
“你应该更相信我一点的,”祝君温和地叹了口气,“但如果你不希望我看的话,我不会看。”
周兰抿了下嘴唇,挤出了一个笑容,但比哭还难看,他说:“等我们下了飞机,你想看就看吧。”
“上了飞机也可以看,”祝君打了个哈欠,眼角渗出了一点生理性的眼泪,“我们定的是商务舱,可以直接连WIFI。”
“那就上了飞机再看,”周兰似乎是想开个玩笑,“反正我们那时候上了飞机了,你也不能再临时反悔,放弃和我远走高飞了。”
祝君没有笑出来,他能感受到,网络上一定出了大事,不然周兰不会是这个反应,但应该也不会是和安睿相关的,特别重要的事。
倘若安睿有生命危险或者临时突发疾病,安睿的那些私生粉们,早就来敲他家门了——她们既然没动,就证明安睿至少还是活蹦乱跳的。
估计大概率是安睿又做了什么、又说了什么,而周兰觉得,如果他知道了,会放弃今天的行程,转而心软,又去和安睿纠缠不休。
祝君在心底哂笑了一声,暗忖周兰还是不够了解他,他对安睿的感情早就在安睿一次又一次的折腾中消失殆尽,曾经割舍不下的粉圈如今也束缚不了他的脚步——事到如今,他和安睿甚至可以平和地聊几句,没有爱也没有很,没有欢喜也没有痛苦,他是绝不可能,因为安睿又提起了什么过往,揭露了什么隐秘,剖析了什么心理,而选择回过头,再和他旧情复燃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