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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不过把药盒砸人家嘴上,哪怕是无心的,不管怎么说也是自己理亏。

    牧南屿沉默了几刻,从牙缝憋出几个字:“对不――”

    “起”字还没出口,就见白景潭晃了晃手里的感冒灵颗粒,淡淡说了一句:“谢谢。”

    半支着身子坐在床铺上的人脊梁挺拔,靠在墙壁的一侧亮面,窗外不知是车灯还是闪电,将他俊美立体的五官分成了明显的光暗面。

    凤眸到鼻尖全部隐在黑暗里,只能看到优越的轮廓线条,削薄的有些锋利的唇却曝露在明亮的白光下,唇角破了一个小口子,随着他唇瓣的开合,洇出了殷红的血色。

    将他凛冽的唇线染得柔和起来。

    牧南屿目光空了一瞬,漆黑的眼底映着白景潭带着血色的唇,直到那阵光划过,室内重新暗下来,他才恍然回神。

    嘴巴没跟上脑子,说出了一句让他恨不得抽自己一嘴巴子的话。

    “你嘴角好像破了,要不要我帮你看看?”

    第4章

    死一般的寂静。

    窗外“轰隆”一声雷鸣,婆娑的树影映在窗上摇摇晃晃,像是在嘲笑牧南屿的一时嘴瓢。

    白景潭的目光随着他一声话音落下,幽幽凉凉,就这么静静地投注在他身上,却像是一点火星一下子在他面上着了起来,牧南屿白皙的皮肤刹那透出一片薄红。

    真是要了命了。

    他是抹了一下红花油脑子都进油了吗?

    就算白景潭嘴角的伤是他砸的,但是这种伤也是他能看的?

    牧南屿常年在游泳馆做体育训练,并不像其他体育生那样经常在太阳底下暴晒,皮肤白得像是羊脂玉,有一点儿热就很容易上脸。

    他身体紧绷着站在原地,眉心拧着,眸里的墨色浓得几乎要滴下来,似乎在绞尽脑汁想着怎么样把话圆回来。

    白景潭幽邃的目光微微凝了片刻,薄唇在晕开的血色间勾起了细微的弧度。

    “好啊,你帮我看看。”

    牧南屿瞳孔一缩,豁然抬眸往白景潭的方向望去,一口气梗在了喉咙口,咽也不是吐也不是。

    白景潭的脸隐在一片黑暗中,看不清楚表情。但从他刚刚那句话漫不经心的语调来看,这人应当不觉得自己的回答有什么问题。

    到底是他疯了还是白景潭疯了?

    两个大男人,大半夜的凑在一起看唇角的破口,这不奇怪吗?!

    更何况对方还是白景潭。

    但是什么时候都可以认怂,唯独在死对头面前不可以。

    牧南屿在心底给自己打气。

    白景潭都不尴尬,他有什么好尴尬的?嘴唇破的人又不是他。

    这种事情谁尴尬谁就输了。

    于是像是木桩子钉在原地的牧南屿绷直的脊梁一点点松了,沉着脸先去卫生间洗了手,然后象征性地从抽屉里拿了一张创口贴,走到了床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