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点十分了?”
他怎么觉得自己才刚闭上眼睡了一小会儿?
怎么就第二天了?
“嗯……外面天还黑着,可能是比较困。”
发顶被人轻轻揉了一下,身上的裹着的被子也被人扯了下来。
白景潭的嗓音近在咫尺。
“我帮你把衣服递过来,你快点穿好,嗯?”
牧南屿被他轻柔的嗓音哄得没什么起床气,胡乱点了点头,抱住了白景潭扔过来的衣服。
但是少了两个小时的睡眠时间,牧南屿真的觉得自己浑身上下哪哪儿都不舒服。
连太阳穴都是刺痛的,像是要炸开一样。
男生垮着脸拉着行李箱走在路上,凌晨五点多,天色还是昏暗的,校园的路上一个人也没有,湿冷的空气带着点寒意,透过T恤的袖子,冻得他一个哆嗦。
“冷吗,怎么在发抖?”
“还行……就是太困了。”牧南屿打了个哈欠。
手腕蓦地被人拽住。
“等我一下。”
牧南屿停住脚步,看着白景潭蹲下身,把自己的行李箱打开,找出一件运动衫外套。
“你先穿着,拉链拉上,可能是睡的时间少了,小心感冒。”
牧南屿依言披上白景潭的衣服。
一股清爽的薄荷洗衣液的味道刹那裹着暖意笼罩了他。
“你呢?”
“我不冷……来,行李箱给我。”
牧南屿犹豫了一下,又听见白景潭说。
“就当你昨天叫我‘哥哥’的报酬。”
牧南屿眼里有了些笑影,把行李箱递过去,双手揣着兜走了两步,低着头,把脖子缩在运动衫的领子里,觉得舒服了不少。
白景潭按着他的步调,很慢地走在他身边。
行李箱的轮滑滚过地面,“辘辘”的清脆声响。
还没灭的路灯把他们浅灰色的影子拉得很长。
牧南屿忽然哈了一口气,侧过脸看向白景潭,轻声唤了一句。
“白景潭。”
“嗯?”
牧南屿其实不知道自己为什么突然想叫他的名字。
在心底破土发芽,已经长成了参天巨木的大树忽然摇曳起一片枝桠。
他定定地对上白景潭深邃的眼瞳。
“没什么,我就叫叫你。”
白景潭似乎勾了勾唇,没有答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