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怕我出国几年以后回来……
我们俩就生疏了。
“嗯。”白景潭缓步走到床沿坐下,掌心按上牧南屿的肩膀,“不去也好,在国内未必就不如出国留学。”
“反正我们家小屿品性善良,善良的人做的决定,一定不会差的。”
从小到大,牧南屿打架,逃课,被记处分,被罚写检讨,说他叛逆不服管的人很多,这么夸他善良的,白景潭还真是头一个。
“你真这么想的?”
“当然。我一直是这么想的。”
牧南屿在脑海中复盘刚刚白景潭和赵良的对话。
想着想着,忽然嗤笑了一声。
“我爹居然说你是‘狐朋狗友’……他要是知道你是高考状元,肯定惊讶得合不拢嘴。”
“不过这种事还是别跟他说了,我爹这人记仇,还不择手段,被你下了面子,如果知道你是谁,肯定会想法子报复你的。”
白景潭勾了勾唇:“我一个学法的,还怕他报复?”
也是,南阳大学法学专业出来的,基本都成了有名的律师或者是法官。
而且白景潭那么优秀,未来一定会很好很好的。
“而且我还是你哥,不帮着你说话,帮着谁呢?”
一天的奔波劳累,牧南屿躺着躺着,眼皮就开始打架。
等白景潭写完卷子打算熄灯睡觉的时候,牧南屿已经四仰八叉地躺在床上睡着了。
窗外的空气有些闷热,看样子会下一场暴雨。
白景潭把门窗关严实,拉了窗帘,再轻手轻脚地把牧南屿的脑袋挪到枕头上,给他盖上被子。
睡得正熟的人脸颊被床单印出了一小块红印子,衬得他皮肤愈白,唇也是厚薄适中红润的,微微张着,露出一点儿皓白的牙尖。
白景潭眸光沉沉地一寸寸刻过他的眉宇,指尖微微发凉,呼吸却是热的,一下一下,很粗很重,被他刻意压抑着。
“唔……白景潭。”睡梦中的人忽然发出一声低喃。
白景潭动作一僵,看着牧南屿翻了个身,像是小猫儿似的,蜷着脚脚。
“白景潭……你别玩我头发,痒。”
白景潭忍不住无声地轻笑了一下。
收回了替他整理额前碎发的手,站起身,朝着自己的床走去。
“晚安,小屿。”
灯灭了不到五分钟,窗外就下起了倾盆大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