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的钱,我爱转给谁就给谁,没有必要跟你解释原因——我可怜你幼年失去父母,已经把迁墓的赔偿款提高很多了,你别得寸进尺!”
一阵冗长的沉默。
牧南屿眸光空洞着,听见白景潭低低笑了几声,嗓音很冷,像淬了冰。
“是啊,当初你给那些失去亲人的家庭的赔偿款,也不过几万十几万。”
“赵德朗,如果是别人建这个山庄,要求迁墓,我可以同意。但是你,你最没有资格动我父母的墓地,也没有资格动那十几个英年早逝的工人的墓地。”
“这份合同我不会签字,当年的事情真相如何,我也会追查下去。天网恢恢,不会错怪一个好人,也不会放过一个坏人,你逃了十几年,不代表以后也能躲过去。”
办公室里再无声响,牧南屿只能听见自己急促的喘气声。
男生垂在身侧的手不知不觉地攥成了拳,冰冷如铁。
当他反应过来自己应该避开的时候,办公室的门锁已经“咔擦”一声开了。
牧南屿豁然抬眸,正撞上白景潭薄薄的镜片底下森冷的琥珀色凤眼。
见到他时,白景潭的下颌绷紧了一些,似乎有些诧异。随后,眸里的冰雪渐渐消融了,露出了一个勉强的微笑。
“小屿……你怎么在这里?”
“……我,我——”牧南屿眼角一阵发酸,还没来得及想好措辞,就听见赵良的声音逼近了。
“南屿?你怎么上来了?爸爸不是让你跟着经理学着处理迁墓和山庄开发的事情吗,你已经学完了?”
牧南屿肩膀一颤:“我——”
他未说出口的话湮灭在了白景潭一瞬冷下去的眸光里,他从未从对方的脸色看到过这样疏冷的神情,像是一个陌生人。
“小屿不是说,自己今天出门是去游泳俱乐部办手续的吗,为什么在这里?”
“我来这里是担心叔叔阿姨迁墓的事情,所以我想来这里拿到最新的消息。”
牧南屿眼尾因为焦急有些发红,伸手握住了白景潭的手腕。
“刚刚你们说的话,我都听到了……你说的是真的吗?”
白景潭缓缓垂眸,纤长的眼睫掩盖了眼里的情绪,没有作声。
“南屿,你跟他认识?这是怎么回事?”
“他是我男朋友,我们当然认识!”
赵良面色剧变:“你说什么?!”
他哆哆嗦嗦地抬起手,指着牧南屿的脸:“你,你说他是你男朋友?你知道自己在说什么吗?!”
“你不要跟爸爸开玩笑,这怎么可能呢,你怎么会……你怎么会喜欢一个男的,还是他?!”