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臆想着胸闷气短,在桌边的四脚圆凳上坐了,对李普洱招手,“你过来。”
李普洱向他靠近了小半步。
“再过来点儿。”
又是还不到筷子长的一小步。
楚兰因:“过来!到我跟前!”
“楚公子!”李普洱双手紧紧攥着衣襟,惊慌道:“您是少主的人!奴婢不敢坏了规矩,还请公子不要强人所难!”
“我他妈——”楚兰因“噌”一下站起来,飘到李普洱面前,一把扳住他的肩。
李普洱:“嘤!”
楚兰因把他脖子后的头发抓开,指尖用力一刺,自李普洱后颈中扯出一条纯黑色的灵线。
灵线足有孩童手臂长,尾端抽离时整条灵线开始蜷曲,重新交织成了一个巴掌大的罗盘样的东西。
而李普洱扑通跌坐在地,急促地喘着气。
楚兰因拍拍他的脸,道:“醒神了。”
李普洱浑身一抽,雾气蒙蒙的眼倏然就清明了,他茫然地看了看四周,又看向眼前的楚兰因,奇道:“楚长老,我这是怎么了?”
“你自己看看吧。”
兰因从罗盘中将抽出一段灵丝,戳入李普洱眉心。
半晌后。
李普洱:啊!!!!!!
楚兰因撑着下巴,眼见李普洱一头把自己撞入床榻上的锦被里。
“我不活了啊啊啊!”
剑灵添油加醋:“嘤嘤!”
李普洱脸红成了个猴屁股,憋屈道:“楚长老!”
“好啦好啦,又不是你的本意,穿个女装有啥大不了的。”楚兰因将手里的罗盘颠了颠,道:“这东西还能这样用,我也算长见识了。”
那头小普洱在柜子里翻出了一套袍子,囫囵给套上,边系腰带边问楚兰因:“楚长老,我们是在阴坑里了吗?木道友和魔君呢?”
“都在这障里,走不丢,就是不知道现在是在扮小丫头还是小少爷了。”楚兰因摆弄着手里的罗盘,对李普洱说:“我觉得你这辈子都不会再背错它的名字,看好,这就是三生有法梦幻盘。”
“啊?”李普洱吃惊道:“这是我老是背错的那个梦幻盘?”
楚兰因颔首。
李普洱迷惑了:“这障主要干嘛?把我们弄成这样图个啥?”
剑灵想了想,道:“图个‘感同身受’。”
李普洱没有听懂。
剑灵便解释道:“你们课上也讲过罢,障是执念所化,执念本来就各有各样,有的存粹就是在泄愤杀人,有的则是心有不甘。”
“而这个。”他看看周围,道:“人嘛,总是在某个时刻会想‘我要是不那样做会不会有个好结果’,说白了就是后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