沧山哑然失笑,“喜糖?哪来的?”
“我在外面摸的。”楚兰因眨了眨眼,神奇中有几分狡猾,与眼尾一抹红相印,看着像只顽皮的狐狸。
说话间他晃了晃头上的流苏金饰,一个不小心把一枝金穗簪摇了下来,磕在地上摔去了一半的镂空缠花。
楚兰因“哎”一声:“这么不经摔啊?”
“没事,我修修就好。”
沧山则将镂空簪拾了起来,指尖金藤缠绕而上,金叶簇簇中一朵剔透的淡色重瓣花悄然绽放。
比摔之前还要好看。
楚兰因见状,忽然道:“你会修穗子吗?”
剑灵思维跳跃,沧山一时也反应不过来,笑道:“什么样的穗子?我可以试试。”
剑灵脱口而出道:“我的剑……”
忽而一顿,改口道:“算了,我忘了,没啥。”
他这样没头没脑一句,沧山还来不及细问,却听李普洱在外道:“公子公子,迎亲的人来了,准备出发了!”
楚兰因站起身,沧山再次嘱咐道:“那鸣崖下遍布风刃,是由造化自然而成,我的藤木已经布了阵,落下去时或许会有一些颠簸,如果风刃变化,不必管它,收敛心神即可。”
“你都说好几遍了。”楚兰因挥挥手,大步走出,回首道:“回头见。”
*
古戚一席红衣华服,站在鸣崖边,崖风猎猎吹动他的衣衫。
宾客中不断有人夸耀古少主的风姿不凡,也在期待那传说中飞上枝头的凡人是何等姿容。
古氏嫡系成亲结道侣,皆要在鸣崖昭告先祖圣人。
传说曾有古氏先祖在鸣崖下飞升成仙,故而千年来,于此地拜天地敬先祖的习俗不曾改变。
鸣崖下薄雾袅袅,杳霭流玉,舒卷自如,古戚目光深邃,不知为何想起那日,偶然一见楚清舞剑时的情形。
银杏落不尽,那凡胎肉骨的青年大抵还是不敢拿真正的剑来练,闵青痕竟也纵容了他。
彼时楚清手中一杆长枝,长衣宽袖,轻盈似可托于掌心,一起一落间,却是真正的翩若惊鸿,娇若游龙。
明明有太过显然的疏漏,可青涩间却有一种别样的舒适,风于身侧流,云中可载酒,悠然仿佛信手可拈来。
也许他真的有练剑的天赋。古少主正想的出神,却听“啪啪啪”鼓掌声,古栩大笑着夸奖起楚清,那青年就似乎有些不好意思的红了脸。
古戚的眉头渐渐锁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