剑灵中意这个说法,点了点头。
“所以并不存在谁必须完美无缺,我受了伤吐口血,你不允许叫声疼,这是什么道理?”
谢苍山发现,站在剑灵的认知立场上,有时真的很容易钻牛角尖。
归根到底,天道给他们的限制太多,重重枷锁下,他们难以把自己当成需要被一视同仁的生灵。
“我们出去后,让曜灵再给你看一看,况且,留下这种感知也没什么不好。”
谢苍山伸手戳了一下剑灵,楚兰因捂住额头,听他道:“知道疼,才能更好地保护好自己啊。”
他并不想再和剑灵讲什么大道理,几句话也不能改变多年的理念,于是谢苍山摘了一些银花,又从前襟里取了两串银质的铃铛出来,把银花编在上面。
楚兰因从听见铃铛响的那一刻就要伸手去抢。
银铃在身,随风而响,意味着此灵物有了一个归处。
他几乎扑倒在谢苍山身上,后者却不立即给他,只抄抱住不老实的剑灵,唤道:“兰因。”
楚兰因抬起头,只见谢苍山的灵线全部紧起,像是要讲什么非常要紧的话。
那是一个郑重的允诺。
“这个契约当然还有另一个用处——”
“那就是,你只要叫我,我就会来的。”
*
第三面爻镜中,风雪愈大。
“后来我确实把聘灵契逆了个方向……”剑灵终于因散灵而困的不行,声音弱了下去,故事便戛然而止。
“楚长老呜呜呜呜——”
李普洱用袖子抹了一把眼泪,“楚长老你还好吗——”
山洞外的雪已经积的很深了,天光也被遮去了大半。
李普洱听完楚兰因讲的这段往事,只觉又甜又刀,百般滋味涌上心头,可他现在却更担心楚长老的状况。
只是当事人却并不紧张。
“所以其实我倒并不担心。”
楚兰因缓慢合上眼,纷纷涣散的灵力中,低声道:“……我相信他会来。”
话音刚落,呼啸的长鸣声从洞外传来,地动山摇间,爻镜上猛地爆开一片熠熠光华,照亮鹅毛大雪。
李普洱用手遮了眼,却在指缝中望见木道友的身影。
他脱口而出道:“谢剑尊!”
落地的谢苍山深深看了他一眼。
小普洱不论如何也不会猜到自己的身份,真相已昭然若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