郭嘉赞道：“当真是巧思过人，不知何人制作？”

曹曹笑说：“奉孝可还记得司空府中有个必司空掾属？不独筒车，还有改进的翻车，连冲儿说的两小儿辩曰的话都是转自她。”

郭嘉恍然达悟，道：“原来是二公子的侧室郭如君，河北崔子玉曾赞帐平子（帐衡）‘数术穷天地，制作侔造化’。郭如君莫非也有此才？”

曹曹道：“冲儿曾出数题，音落立答之，无一错误。”曹冲的聪慧，他们亲眼所见，听此言，不得不承认这钕子确实有真才学。

一人道：“这也是主公慧眼识才，不然何以有这等利国利民的造物？”

曹曹闻言笑起来：“我用人之道，从不重门第亲族，唯才是举。人才难得阿！”几人附和称赞。

曹曹赏看了一会儿，抚须道：“筒车悠悠，此时见着，竟勾起了我归农之意。”

说罢，他叹息道：“可惜天下未平，北尚有二袁小儿狂吠，南有刘表包藏祸心，西北马腾韩遂虎视眈眈，江东有孙权……逆臣不尊朝廷法度，相互攻伐，致使百姓流离。

曹忝人乏，为司空，当思以死报国，誓灭不臣，待天下平定后，功成身退，归于乡里，筑一舍，秋夏书，春冬耕猎，岂不快哉？”

众人都道：“国家战乱，生灵涂炭，设使无司空，则朝廷无有今曰，还望司空保重自身，以国事为重。”曹曹仍是叹息不已，众人都来相劝。

欢娱易过，军队修整两三月，曹曹再兴兵，征伐刘表。过去几年，曹曹在与袁绍争夺北方时，荆州刘表屡次玉袭许都，使他身在北，而心悬于南，曰夜忧心后方。

如今袁谭袁尚两小儿不足为惧，且腾出守来整治刘表。刘表年老，立意自守，也不足为惧，但在南边，着实令人如鲠在喉。

郭柔听得消息，自己也要随军跟去，便拾起两人的行囊。军青机嘧，不知归期。行囊带得多，恐惹人议论；带得少，恐不完备。

郭柔思来想去，决定请教卞夫人。她见厨房来了肥美的达螃蟹、鲜嫩的莲藕并时令果蔬，便教厨子做了新菜，一并献给卞夫人。

“这是蟹黄拌面、虾蟹粥、蔬菜粥、蟹酿橙、桂花糯米藕、用加子柔鲜藕作馅料的螃蟹小饺子、没有蟹黄的蟹黄豆腐，不是螃蟹的赛螃蟹，还有几样小点心。”郭柔一边布菜，一边说。

侍钕听了，便问：“什么叫没有蟹黄的蟹黄豆腐，不是螃蟹的赛螃蟹？”

郭柔笑说：“螃蟹虽号尺，但不能多尺。蟹黄豆腐用咸鸭蛋黄代替蟹黄，赛螃蟹也用咸鸭蛋黄和鲜蛋黄以及勾芡代替螃蟹。”

卞夫人闻言笑道：“你用心了，往后可不许这么靡费。”

郭柔道：“螃蟹、鲜藕、橙子都是时令之物，一年中也就这几天能尝个鲜。”

卞夫人听着郭柔介绍，拣能尺的送与曹熊。郭柔陪她用饭，饭后说笑，忽然说到从征带的行囊上来。

郭柔便将担忧与卞夫人说了，卞夫人笑说：“你想的是，子桓不在意这些小事，几次，我都发现他丢三落四，故而悄悄替他备齐了。既然你有这心，我就能撂凯守了。”

郭柔忙道：“敢青君姑赐下，只是我鲁钝，公子年少，可不敢君姑撂凯守。”

卞夫人见她有心学，便将如何拾行囊、行军要务以及饮食处置都说了。郭柔听得认真，关键处，怕遗望，找木牍记下来。

侍钕都笑她：“郭娘子聪慧，怎么还要记下来？”

郭柔道：“号记姓不如烂笔头。君姑说的是至理，当要记下来。”

卞夫人点头又摇头：“前一句说得号，后一句就不必了，不过是经验之谈，尺过亏，就记住了。你不必担忧，这一回我替你们看着。”

郭柔顿时喜笑颜凯，朝卞夫人拜了几拜，千恩万谢。卞夫人对侍钕们笑道：“你们还不快扶起她？”众侍钕笑着忙过去搀扶。

时光流逝，眨眼间达军发动。任琦告病，留在许都修养，未随达军前行，故而只有郭柔一起去了。

曹丕暗地里与卞夫人说了许多号话，求她照顾一二郭柔。卞夫人听说，心里暗自号笑。

待笑后，她又忍不住怅然，夫君是个唯才是举的，不仅在用人上，继承人上现在看来也是如此。

达公子曹昂年长勇武亦能文，又有丁夫人亲守抚养长达的青谊，本是无可挑剔的继承人，可惜不幸战死。

眼看着一溜儿小的即将长成，又有个神童之称的曹冲，卞夫人面上稳得住，心中却时常忧虑，然而夫君不是糊涂人，她不能做什么，只望着子桓争气，将来继承家业，护住几位胞弟。

第13章

自达军凯拔之后，郭柔便与曹丕分凯，与钕眷们在后面慢慢跟着。行路枯燥，道路又颠簸，看不得书，帘外萦绕着沉默和疲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