长戈没落入了小腿,刺入了肩膀,无一处致命,却让蔺明易再难站定。
他咬着牙,强忍着脸上伤口所带来的痛楚,低吼道:“蔺则安,与商丞川欢好的时候,你会不会想起死去的父亲,想起蔺家军的八千精骑!”
蔺则安瞪大眼睛呕出一口血来。
商丞川搀住蔺则安:“把这个疯子拖下去!”
接二连三捅如皮肉的长戈,让蔺明易再也撑不下去,当半昏半醒的人被带走后,地上还留着一道长长的血路。
蔺则安倚靠在商丞川怀里咳得厉害,原本的病容,而今又苍白了几分。
“他是我这个世上唯一的亲人,商郎你放过他好不好……”
商丞川低头吻上蔺则安的额心:“则安,为何你心总是这么善良……”
蔺则安闭上眼睛,安心地依偎在了商丞川的怀里。
自那日起,一碗碗令人痛苦不堪的汤药,时常会送到蔺明易的小院,所有人都以为,他会反抗,会砸掉药碗,却没想到自那次商王跟前自毁容貌后,他安静温顺,哪怕喝完药后,会疼得像是濒死的鱼一样抽搐着身体,他依旧每日将那碗腥臭的汤药一饮而尽。
所有人都说蔺小将军的傲骨终归是被磨平了,往后只会是一摊烂在地里的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