弟子们纷纷往后缩。
百川剑灵浑然感觉不到他们的情绪,依然期待地看着他们的方向。
许久后,终于有胆子大的弟子探了头,说:“那就请百川前辈随我们来吧。”
李普洱见他们这样,有些放不下心,就想跟着去看看,刚跑出几步,他又突然意识到自己不能离楚兰因太远。
正踌躇间,斜来一道灵力,正点中他的眉心。
一枚灵花纹印浮于李普洱额中。
楚兰因道:“去吧,够你今天满山跑了。”
苏知涯也需清点宗门事务,他以前从没做过这些,现在赶鸭子上架,速度比较慢,但好在胜于细心。
再核对了几桩后续事宜后,苏长老也告辞离去。
楚兰因在原地站了片刻,正想要回屋,肩上却是一沉。
沧山将一领雪白狐裘披到了他身上,道:“风大。”
狐裘软白,将楚兰因裹成了个球,把他浑身的寒刃肃杀之气也给裹没了影儿。
楚兰因直勾勾盯着沧山,道:“你误会了,我不是怕冷。”
沧山道:“嗯,我知道。”
那你还给我披这个?
楚兰因眉头一挑,一脸看憨憨的表情。
但很快他就发现了这身狐裘的不同。
剑灵没有体温,所以他们穿再多衣服,也捂不热冷冰的身体。
可这领裘衣里不知藏了什么稀罕的东西,竟会在穿上身后自行发热,以外力予灵体温度。
“生灵们喜欢有热度的东西,可是贴的太近就会被烫伤,该慢慢学着不让自己受伤的暖法啊。”
沧山绕到正前方,给他把狐裘系带仔细绑好,又将他的长发从领子里挽出来,如水青丝在指尖穿过,如展落一匹乌黑光滑的绸缎。
他微微向后仰了身子,端详片刻,笑了出来:“下不为例,以后不许了。”
那笑意从唇边蔓到眼角眉梢,深深满入眼底。
剑灵其实很在乎本体与化形的模样。
“好看。”
他毫不掩饰地重复了一次:“好看。”
楚兰因刚想说:你一树杈子怎么和个酸腐老先生一样,剑灵才没那么多讲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