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嗯……不错。”沧山对这个十分不标准的答案竟也似乎是满意的。
他笑道:“所以就算是天道,也有想做却做不到的事情,想救却救不了的龙。有时为之付出的那一刻,并不是因为多么伟大的理由,只是因为那一口甜属于人间。”
他看向李普洱,“但神龙是经过深思熟虑后才做出的决定,天道的顺位者又怎么会莽莽撞撞。它曾经是一条很稳重的龙,所以当它烧起天火时,天道意识们才会那么惊讶。”
魔宫外浅灰色的灵屏已能遥遥望见,沧山道:“一切一时激愤中做出决定都容易招来后悔,神龙口中的不悔,是即使再重来一次,即便还有其他更好的办法,也不会改变的选择。而且这种精神并不分·身份地位的高低,不论是天道神明,还是路边卖饴糖的小商小贩,都可以尽力去做到。”
李普洱抿了抿唇,垂下眼来。
十几岁的少年向来最讨厌听道理,可不知为何,沧山的这些道理,他并不觉得干瘪枯燥。
也许是因为木傀讲这个故事时神情太过认真,像是曾经亲身经历过一样,又也许是李普洱已经隐约察觉到自己的问题。
他若有所思,举着荷叶默默地行走。
*
不久后,便来到魔宫灵屏附近。
魅魔看了一眼沧山,对魔兵们道:“停一下!把箱子打开,我们再检查一遍,保证万无一失。”
魔兵们欣然答应。
他们知道这魅魔向来精于算计,魔物们也从来没有真心实意的臣服,他们借魅魔的魅咒在这几日夜里舒爽的很,此时自然也会配合他,毕竟这魅咒可不能让魔将发现。
箱子落地将雪压地紧实,树叶跌在地上没了声音,方圆五里内,无风无雪,像是一个悬置的方外秘境。
魅魔的眼睛在慢慢变得绯红。
李普洱屏住呼吸,只见魅魔抬手按在木箱上,取出一瓶王血,浇在箱盖表面,滋滋的灼烧声不绝于耳。
随后魅魔目光一利,双手扣住箱沿,用力往上一掀!
李普洱的心脏都要炸了。
魅魔倒是不紧张,用尖细的嗓音对着箱内赫拉道:“剑灵,你看起来不大好啊,可别散灵了,不如这样,你若愿意让我们绑上缚灵锁,我们就走进去如何?”
“好啊。”
李普洱猝然向他们来路的方向看去。
只见楚兰因正抱臂,靠在不远处的一棵树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