末了,也只是简简单单地梳了个髻,胁迫那只会变色的植株变成和田玉色,给他插在了发间。
剑灵们的爱好不多,除了共通的听酒楼先生说书,其余各个都比较奇怪。
比如热爱话本子的百川剑,同时也是个做佩饰的好手,他做的剑穗就是风靡剑界的抢手货,往往需要提前几个月预定才能排上号。
而魔界这个杀红尘的爱好则更有地方特色,他喜欢研究悬丝傀儡术,时常把剑鞘内捯饬地像是个盘丝洞。
若非剑灵之身的限制,结合灵体对阵术的精通,他也至少能混个魔将当当。
楚兰因的兴趣比较杂,什么都玩过,没有一个固定的爱好。
虽然剑灵们各有各的奇葩,但其实留心观察就能发现,他们的乐趣大多与丝线有关
灵线的交织才是他们熟悉的世界。
正如杀红尘所言,太想要学习人族的剑灵,一般都活的不太好,格格不入偏要强入,只会自取其辱。
固定好了那委委屈屈的变色植株,楚兰因双掌齐下,用力一拍,把木傀肩膀拍地砰响。
沧山反手拉住剑灵的衣袖,道:“真的没有关系,不过是借梧桐木传个话,天道不会在意这些细节。”
说的轻巧罢了。
这假传天道神谕,可不是小事。
剑灵素来胆大包天,但也不是全然没个没个分寸,不然惩戒雷劫早就把他劈成了碳。
沧山坐在石凳上转过身,抬眸看着他,缓声道:“兰因,莫要担心,我心中有数。”
楚兰因微笑:“知道上一个经常这样说的,现在怎么样了吗?”
沧山诚恳发问:“怎么样了啊?”
楚兰因幽幽笑道:“已经变成我的前任了。”
沧山则是一愣。
当年,他似乎确实是常说这句话的。
“莫要担心了兰因,我有分寸。”
“兰因,别担心,小伤。”
“安心安心,兰因,我去去就回。”
剑灵还记得。
楚兰因半俯着身,充盈灵气后已然变作乌黑的双瞳倒映着木傀的眼睛。
他说:“你和我不一样,你是有机会拿轮回台牌子的人,让你给我认真打工 ,不是给我认真送命。”
“乖一点。”楚兰因伸出手,那就像是要拍拍他的额头。
沧山还配合着抬了一个弧度,可剑灵伸到中途,却是化掌为指,屈起拇指食指成环状,靠近沧山脑门,然后……用力弹了他一个脑瓜崩!
沧山被崩地向后仰了头。
他无奈地望着楚兰因。
而剑灵却放轻了声音,不知想到什么,低声道:“你们和我不一样,太老实了未必是好事。第一个傻子如果不在最后灵光一闪,也许就不会死;二姑娘搏了一个求仁得仁,却留她伴侣一夜白头,余生长守椿木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