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打了他?”楚兰因这下倒是稀奇。
小岩子这些年也在磨砺中沉稳了不少,能到出手抽人的地步,想必也是气极。
“一半识海的搜魂中,也确实发现了很多仙道盟从前的旧案。”
楚兰因了然,想他闭关了二百来年,但有事凌华宗无事仙道盟的话也听了不下几遍。
谷生阳为了不涉及因果,连沉龙关的传送阵也不愿意开,可想而知从前做了多少混账事。
到了关押谷生阳的灵舟上,便见乔岩面沉如水站在束缚阵法前。
“玩意儿东西。”乔岩铁扇子重重敲在灵屏上,“怎么不来个雷劈死你!”
百川学人族空叹一声。
他不至还惦记谷生阳,但忽而想起当年,三个少年在凌华宗的岁月,仿佛已是隔世。
乔岩较他们年长,他们刚来时,下山镇子一游,也是一手一个地牵着走。
剑坪上吹过风淋过雨,该受的罚也担,枫叶红了雪又满。
楚兰因当时留下谷生阳与怜拂,自然看过他们的灵线,更遑论自幼见谷生阳长起来的百川。
他忘性虽大,但却记得那个人族幼崽抓起他时,那一捧清凌凌的灵气。
是仙道盟的那些人把他教坏了么。
可是他并不是不能选择。
仙门出生的他,比凡间子多了太多的选择的余地。
又有人来了此地。
楚兰因不必回头,从孱弱的灵息中便可知来者何人。
——是曜灵长老。
“这是要唱大戏了?”
谷生阳似乎过了发病的阶段,整个人颓靡又沉寂,见人齐了,古怪地笑了一声。
药峰长老说他中的毒十分怪诞,有几味还可甄别,是类似一寸相思的情药,成分不重。
更有许多的灵丹,令谷生阳修为大涨,却灵气不稳。
他如一座流沙搭起的高台,大雨来后的倾塌是必然。
而日复一日的缓慢的崩解更折磨人心,尤其是在他被谢苍山挑断脊骨修为大损后,更是加大了丹药服用。
素拂一点点控制着药量,让他上|瘾,让他沉迷其中而不自知。
但这位穿书者对太仪篡改者的模仿,如临摹名家字画,虽极力一模一样,却失了精髓。
再添白纸令其创作,更是拙劣。
太仪的篡改者心思深沉,亦已至孤高绝顶,无须同僚相助,素拂也剑走偏锋,但如今楚兰因也发现,他似乎稳不住局面。
走尽了太仪的老路,太徽的这个变数就让他措手不及。
而不论是解少封,还是谷生阳,从来不过是他的棋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