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是何焕经历过最快的六分钟练习,他只尝试跳了两个四周跳,冰面硬度合适,是他喜欢的那种,可刚刚适应冰面,练习便结束了,其他人依次下场,成明赫离开前朝他点点头以示鼓励和加油。
冰上就剩下抽到最后一组第一名登场的何焕一个人了。
他滑到宋心愉面前,十五年师徒,两个人隔着防护垫默契地相视一笑。
“你终于来到这里了。”宋心愉并不想提醒什么技术上的问题,该提醒的她都已经说过,之前她心中还无比紧张,但此时居然也莫名平静下来。
“嗯,教练,我以为我会紧张,但直到现在和你说话,我都没有紧张的感觉。”何焕的的确确很松弛的笑了笑,这笑容让人有种早春将至的错觉。
宋心愉不意外他的沉着,也笑着说道:“大赛的状态不在于紧张不紧张,你还记得我叮嘱的话吗?”
“记得。”
“盖佐教练的话呢?”
“从他说出来的方式看,我是这辈子都不会忘的。”何焕的笑容没了。
“听说你们打了个赌?”
何焕点头,“对,关于我短节目能拿多少分。”
“你赌自己能拿多少?”
“95以上。”
“他呢?”
何焕从来温润和煦的面庞出现一丝愤恨的凶恶,“他说80不能再多了。”
“诶呀呀,真是可恶啊!气不气,你气不气!我跟你说,教练我是支持你的!我压你赢!”宋心愉希望自己的声音听上去不那么幸灾乐祸。
何焕眼中似乎有灼热的火,点头也格外用力。
宋心愉忽然觉得有点不大对劲,好像让他这个心态去滑个情意绵长你侬我侬的短节目好像不大合适,但现场司仪已经用三种语言分别报出何焕的国籍与名字,他必须上场了。
何焕在规定时间内抵达至冰场中央,倒计时仍在继续,他摆好开场动作,熟悉的安静以他熟悉的方式降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