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练了一天还这么有精神,还挺厉害。”
是马文教练的助理,在俱乐部时他们就经常见面,麦考尔停下打招呼,才知道对方这么晚了形色匆忙是为了回到训练中心打印国际滑联刚刚下发的新赛季大奖赛各个分站赛参赛名单。
“已经出了?这么快!”麦考尔从没参加过大奖赛,一听就来劲儿了,“我能一起去看看吗?”
“可以啊,本来也是要打印出来给各个教练和贴在训练场一份的。”
两人回到冰上训练中心场馆,麦考尔主动提出帮忙去张贴名单,拿着第一份刚打好还有打印机余温的名单边走边看,踏进冰场前才发现最后走的人忘记关灯了,耀眼白光透过门窗照亮半个走廊。
虽然训练中心的工作人员会定期巡逻,但总归浪费是不太好的。
可当他推开门,一阵冰刀滑过冰面的声音猝不及防出现。
原来是有人还在训练。
熟悉的声音代替冰刀,在此刻空旷的场馆回荡。
“是这样吗教练?”
“你做得太差,转身太早,下一个动作重心偏倚,整个上半身也跟着朝错误方向去,就像有人在拧你胳膊,没有设计初衷那样的美感,太失败了,这样不行,你再去做。”
第二个男声的英语口音极重,麦考尔也从没听过。
但第一个声音他是不会听错的。
何焕不知正在和谁说话。
麦考尔错愕看着何焕又回到冰面,奇怪的是,冰场除了他没有别人。
何焕滑得是今天合乐训练时短节目没滑过的一段接续步,在繁重辛苦的训练后,他的滑行仍然轻盈灵动,灯光所照明晃晃的冰上,一道道饱满的弧形几乎重合。
几个动作,不超过五次步伐变换,何焕就结束了这次尝试,他又深深喘着气重新回到场边。麦考尔这才看清原来与何焕对话的是一个IPAD,他在视频连线当中,可能是累极了,凑近镜头时双手支撑围挡才站住。
“如果我再晚转身,会跟不上音乐的节奏。”何焕深吸一口气后说道。
“这是你能力的问题。”IPAD里传来的声音冷漠且严酷,尤其配合着何焕力竭般的呼吸,更显得无情冰冷,“你需要更多动能,更快的动作,我在国内时告诉过你,腿和手臂的频率必须是不一致的,刀刃可以快,但上肢必须慢,而且越到指尖越慢。但你上半身一旦慢下来,脚下也跟着会有降速,这样永远也达不到编排的效果。”
这声音又再强调动作的要领,并且不厌其烦向何焕解释要如何转身怎么去处理,每个细节都清晰到位,何焕点着头,没歇多一会儿,又回到冰上去,继续重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