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没有受伤,就不用降。”何焕认真说话时不知为什么,与其说乖巧,不如说气人。“而且就算我受伤了,也不一定会降难度。”
“你能不能盼自己点好事?”宋心愉气不打一处来。
“伤病不可以拿来开玩笑。”盖佐也一脸严肃。
何焕和他们相比显得很平静。“我没有开玩笑,我很认真。”
宋心愉拿这个孩子一点办法也没有。“那你以后还是多开开玩笑吧。”她没好气说道。
“你不想降难度也可以。”这次先选择折中的人居然是盖佐,“但是如果滑得时候淤伤疼痛影响发挥,你自己斟酌处理,不过不要怪我没提醒你,跳跃配置要求你是知道的,要是临场修改跳跃导致出现违规失效零分跳跃,少个连跳或者多个阿克谢尔跳这种事,回俱乐部后该罚的还是要罚的。”
何焕从来不怕挨罚挨累,头点得很快。
然而盖佐却意味深长冷笑一声说道:“我可不会罚你多练几组跳跃、几组旋转还有再画几个图案,我知道你不害怕这些,要是你犯了我说的错,回去我就让你每天在傍晚俱乐部人最多的时候站在冰场边拉小提琴,就拉你的自由滑曲子。”
“可是其他在冰场的人又没做错什么。”何焕这回知道怕了。他光想就开始脚趾抽筋,浑身难受。
盖佐朝他摆摆手指,用何焕一向最不喜欢的那种自信又戏谑的语气说道:“他们是被你连累的,这也是惩罚的内容之一。”
宋心愉也知道何焕脸皮极薄,自尊心又强,这样罚他他最难受,只是盖佐也不是为了和他怄气才这样说,只是希望何焕真的能提前想好跳跃失误后的预案,不至于在奥运前哨的重要比赛再多添失误影响心态和裁判对节目的印象。
“那就这么说定了。”宋心愉不让何焕再多说,命令他早点休息,和盖佐离开房间。
何焕一个人坐在床上,被盖佐气得想殴打枕头,又觉得太幼稚,只能最后倒回床上。可倒下的时候压到淤青的右腿外侧,疼得他又弹直坐起来,连连倒吸凉气。
他真的没想到会摔得淤青面积这样大。
平时训练因为全速滑行也会摔倒,然而像他们这样的选手,早就掌握了“摔倒”得技巧,保护及时也不会疼太久,可比赛的时候他全身心投入,经常顾不上防护,摔到围挡上还好,这次直接砸向冰面,还连砸两次,又丢人又受皮肉之苦。
不过,他感觉自己已经渐渐掌握“放”的要领,只是还差一点点技巧,需要他再多吃点苦才能真正让节目完完全全呈现他追求的效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