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么巧,你朋友订在哪儿?”
“希尔顿。”
孟青烟顿住了,又问他:“你朋友叫什么?”
张载怀疑地看着他,慢慢说:“陈志远。”
孟青烟听完笑了一下,然后说:“我朋友叫徐凡真。”
怎么会有这么巧的事情,张载惊讶地张大了嘴,然后笑着无奈摇头:“太巧了,真的是太巧了。你居然是徐凡真的朋友,你们怎么认识的?”张载作为陈志远的好兄弟,和徐凡真自然是认识的,而且关系还不错。
孟青烟思考了一下,说:“我说过她是我父亲的学生吧?”看到张载点头,他继续说,“我刚去英国那段时间,经常在深夜给我父亲打电话,他其实是古典音乐的教授……很惊讶?”
张载用力点头:“他教古典音乐,但你搞金融,这样就显得他特别高雅。”
“我特别俗是吗?那我还要跟你说,我母亲是教外国文学的教授,他们两位其实都挺反对我读金融的,他们觉得特别俗气。但我没这么不食人间烟火,我读书我工作只是为了赚钱让生活变得更好,让自己有更多选择权,况且当年高考我的成绩并不算很理想,出国读这个反而是最容易的。”
而且孟青烟有充分的理由故意和他们作对。
张载真诚地说:“我觉得你现在挺成功的。”有好车有好房,工作又体面,他觉得自己这辈子赚不到这么多钱。
但孟青烟却摇头了。
“但是我的父母还是觉得我不行,他们认为我追求的只是生理层面的满足,我的精神还是匮乏。”
“就像经济学中的马斯洛需求层次理论,第一层是生理上的满足,第二层是安全上的满足,第三层是情感,第四层是尊重,到了第五层就是自我实现的需要,而他们笃定我还在前两层踏步,这样的我内心是空虚的。”
张载看到红灯后踩了刹车,他忍不住转头问道:“那你是吗?”
大概是感受到孟青烟的话语中有一股淡淡的自我厌弃,张载很坚定又真诚地说:“你不是。”
像是在安慰他。
孟青烟不动声色地看了他几秒,然后勾起唇,笑着伸了一个懒腰,“最近当然不是。早上你给我科普了这么多奇山异石,我觉得自己在大自然的笼罩下精神已经得到升华了。”
张载想到早上那些乱七八糟的石头,笑得很大声。
“说远了,回到徐凡真这里。当时我每次打过去她都跟在我父亲边上,我父亲很喜欢她,把她当作真传弟子培养,也当成女儿,自己不愿意接电话就让徐凡真应付我,后来我和徐凡真倒是统一战线了,经常交流一些经济问题。”
“她这次结婚还想邀请我做伴郎,但我拒绝了,当伴郎太累了,我学生时代曾经帮我堂哥当过一次伴郎,那一次差点要了我半条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