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飞快扑过去,但还是迟了一步。
马房太大,齐晚离他那么远。
哒哒两声闷响。
铁蹄彻底落下去。
齐晚的胸口剧烈起伏,他始终盯着风幻的眼睛,那双眼睛凛冽又骄傲,让人忍不住臣服。
但齐晚知道,它不是无由的暴君。
马蹄落在肩头两侧。
齐晚心里松下一口气,两根手指像小人走路一样靠近风幻脚踝小心翼翼挠了挠。
风幻不屑地抬起右前蹄,用侧面往他脸上拍了两下。
齐晚缩缩脖子悄咪咪爬起来,起身他才注意到急吼吼冲进来的邵知寒。
齐晚一展双臂挡在风幻面前:“你吓到我的马了。”
邵知寒气不打一处来,指着他鼻子咬牙切齿:“你是不是有病?就给那躺尸?连打滚都不会躲?”
齐晚愣了下,他把双臂放下变成叉腰,振振有词怼回去:“我跟风幻唠嗑呢,能看懂它意思,它根本没想踩我,我躲什么躲?”
邵知寒被气笑了,捋起袖子问:“来,那你说说,他把你揣翻是想说什么?”
齐晚梗着脖子翻译道:“莫挨老子”
邵知寒竖眉一瞪:“那它拿蹄子敲你脸呢?”
齐晚又撇撇嘴,捂住马耳朵,朝邵知寒说:“小傻逼……”
邵知寒那个气啊,揪起领子就把人往外拖,齐晚手脚并用扑腾着:“你别扯我啊,我今天跟风幻一起睡。”
睡个屁,邵知寒无视他的抗议:“你怎么不跟他一起吃马饲料呢!”
这人太暴力了,齐晚干脆不挣扎也不使劲,他腿上一软往后一坐,重量全靠邵知寒拎着的卫衣帽子,跟小孩荡秋千一样耍赖:“我跟风幻相处的时间越长,就越能了解它,它就能越快接受我,你不懂。”
邵知寒朝他屁股上一脚:“你懂,天天喂他的人也没见他让人骑。”
齐晚揉揉屁股,他不服气地回嘴:“那不一样,我是心理疏导。”
两人一高一低对着瞪眼。马房晚上温度低,地上虽然铺了垫料对人来说也又硬又扎,完全不能休息。
邵知寒不再听齐晚狡辩,拿协议出来压人:“你整夜不回,别人怎么想?以为是跟我吵架被赶了出去,你觉得合适吗?”
齐晚想想蔫了,再怎么说,他和邵知寒的合作关系也不能破裂,只能认命地骑着电驴一起回了小院。
本来晚上就只啃了两根黄瓜,又折腾一晚上更饿了,齐晚去厨房搞吃的,正好听见邵知寒肚子咕噜噜。
齐晚问:“你吃吗?”
邵知寒非常有骨气地撇开头不理他,自己一个人去摘黄瓜。
齐晚无视在旁边搓着一根黄瓜洗了半小时的邵知寒。他熬了一锅面糊糊,清炒一盘丝瓜又一盘土豆丝,还蒸了一碗鸡蛋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