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可齐晚指的那个地方,邵知寒目测满打满算也就五十米,邵知寒脑壳疼,是昨天晚上太用劲把孩子啃傻了?

    据说低空跳伞最变态的记录是一位空军少校为了逃生距地面12米起跳,但这完全没有参考意义,不同的伞形,不同的气候,不同的体重,差一点都是生跟死的差别。

    低空爱好者当中普遍公认的最低极限距离是四五十米,邵知寒提溜起齐晚耳朵:“你就光朝着坟头进步是吧。”

    齐晚挣两下没挣开,他有点恼:“你个高空开伞都不会开的人说要定点跳伞,我最后不也答应了?你就不能相信我?”

    邵知寒:“我他妈……”

    齐晚:“你妈欺负我,你爸欺负我,你也欺负我?”

    邵知寒:“……”

    齐晚被揪的耳朵疼,他又不傻,才不硬碰硬。齐晚一吸溜鼻子,委屈巴巴抓住邵知寒手腕:“哥,我说我要尝试的,那就是我心里有谱,你看之前哪次我金刚钻不是溜溜发光的,你信我啊。”

    像小狗扒拉着主人的腿讨吃的,邵知寒松开齐晚,凶巴巴一句:“你等着。”

    他自认是非常尊重别人梦想的人,妥协才不是因为美人计。

    邵知寒打开后备箱,拿出叠好的充气垫和充气泵:“愣着干嘛,过来搭手。”

    齐晚大概能看出来是要干什么,还是有点愣地问:“这是干嘛啊。”

    邵知寒:“拯救失足少男。”

    齐晚呆住,他哥还是他哥,总有法治他。

    充气垫完全撑开后高度近20厘米,有一张双人床那么大,按照齐晚的控伞能力,瞄准不是问题,只要不是开伞过于完蛋,也不至于直接摔死。

    虽然这么一搞挑战少了那么一些,但邵知寒护着他的这份心思齐晚不能不受着。他在气垫上打了个滚,还挺弹。

    齐晚拽着邵知寒袖子问:“哥,你后备箱为什么装气垫啊?你是哆啦A哥吗?说啊,说啊。”

    邵知寒扯着领子把齐晚提起来吓唬人说:“打野战用的。”然后一松手,又把人扔到垫子上。

    齐晚眨眨眼,想起最近新学的词汇,他一个咕噜翻到草地上不好意思又好奇地问:“你、你用过没。”

    邵知寒哼一声不理他。

    调整好状态齐晚爬上他心仪的桥柱位置,用测距仪往下量了下,51.2米,比他之前跳过的最低高度又低了几米,但他觉得问题不大。

    双脚踩在桥边栏杆上,身子稍稍倾一点,或者风速稍微大一点齐晚就会一头栽下去。

    但他一点也不害怕,跳与不跳是他说了算,这种完完全全能够掌握自己生活的感觉让他满足。

    也许所有美好的情感都需要代价,这种极致自由和满足的代价就是危险,所以齐晚虽然不害怕,但每一次他也会紧张,受伤也会疼。

    但这是第一次,他觉得这项危险的极限运动充满了安全感。

    向上是蓝天,向下是接他的人。

    齐晚微微展开双臂,像第一次飞行的小鸟扑棱了下翅膀。

    他向前跳了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