半个小时,邵知寒能撑到吗。
齐晚脱下冲锋棉衣裹在邵知寒身上,但邵知寒的手还是在一点点变冷。
齐晚的手指嘴唇都在颤抖,内心的恐惧像崩塌的积雪一样无可遏制。
“小晚……家里的花你替我照顾好。”邵知寒声音虚弱。
齐晚眼眶发酸,心里疼得像被一万把冰锥反复刺透,邵知寒嘴角溢出的血怎么也抹不干净。
“我不管。”齐晚哽咽着说,“你不会有事,你的花你自己养。”
邵知寒攥着齐晚指尖,眼里满是温柔,他喘息着轻声说:“如果花萎了,我会难过。”
“你别说了飞机马上就到了。”齐晚几乎要忍不住眼眶里的泪,“邵知寒,你不是要我许愿吗,我许你平安健康,许你一辈子都不能离开我。”
邵知寒苍白的只剩下血迹的嘴角笑得更深,他断断续续说:“小晚,遇见你……这一辈子……我没有遗憾……过来。”
齐晚难过地俯下身,牵着邵知寒的手环住自己肩颈。
冰凉的指尖像以往每一次那样捏了捏他的后颈皮,邵知寒在他耳边说出最后一句话:
“齐小晚,我爱你。”
大颗大颗的眼泪滚落下去,刺骨的风割着身体,齐晚无知无觉。
他抓着邵知寒的手不松,这样邵知寒就还是抱着自己。
怎么会这样,怎么能这样。
邵知寒的脉搏停了,齐晚的心也空了。
“哥,你能听见吗。”
“我冷了,你抱抱我。”
“我求求你别睡了好不好,你起来我什么都答应你,求求你……”
“我还没给你挑好小狗。”
“我还没有学会做好看的蛋糕给你。”
“我还有话没告诉你啊。”
“邵知寒,我喜欢你,我爱你……”
齐晚抱着邵知寒跪在雪地里,怀中没有温度的人是他心尖全部的温度,可他却留不住。
邵知寒的身体变得像冰雪一样,齐晚的身体也逐渐麻木。
“齐晚。”
脑海中出现一个声音。
齐晚眨一下酸痛的眼睛,以为是自己出现了幻觉,直到声音第二次响起。
“小强?”齐晚已经很久没有听见系统的声音。
系统:“你把衣服穿上,我检测到你生命体征在下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