司延夏睁了睁眼,他那双细长的狐眼好像这一刻才睁开了,在认认真真打量辛桃馥这个人。
辛桃馥能感受到来自对方审视的目光,但他自岿然不动,坚定的自我形成一道金身,使他如神像一样光彩而淡定——这般姿态,还是从殷先生身上习得的。
司延夏半晌一笑,说:“好,好,那你想知道什么?”
辛桃馥抿了抿嘴,他其实心里有个猜测,却不好问殷先生,也不能问班子书。他只得问这只打算与自己“狼狈为奸”的狐狸。幸好这只狐狸还没长成,不似班子书或殷先生那样难对付。
辛桃馥问:“是不是和紫藤雅苑的原主人有关呢?”
司延夏的眼睛睁得更大了,简直是从狐眼变了兔子眼:“你既然知道……”
“是姓相的?”辛桃馥进一步问。
司延夏颔首:“是姓相的。”
辛桃馥道:“那人是不是和班子书也是旧识?”
司延夏笑道:“你什么都知道,问我干什么?”
辛桃馥未置可否,却对司延夏道:“那你也替我做一件事。”
他的语气平静,仿佛理所当然。
司延夏活到现在,还真的很少听到有人用这样的语气对他说祈使句。
司延夏不由得一怔:“你叫我做事?”
辛桃馥说:“是啊,你不也叫我做事?‘你好我好大家好’。有问题?”
司延夏望着微微昂起下巴的辛桃馥,忽而又想起自己家里娇养的那只猫。
司延夏好像知道为什么殷先生喜欢他了。
第18章 玩脱了也不怕
辛桃馥回到别墅的时候,大约是午饭时分。
待他独自用过午饭不久,殷先生才回来。他在玄关处解下围巾和外套,便走向客厅,伸手拥抱辛桃馥。
辛桃馥抱了抱殷先生,从殷先生的身上闻到了独属于冬天的那股冷冽气息,就像是一阵寒风留在了他的身躯上一般。
“先生不是坐车回来的?”辛桃馥说。
殷先生笑道:“你怎么知道?”
辛桃馥道:“坐车的话,身上必然是暖的。”
说着,辛桃馥还一边沏茶一边说:“先生喝杯热茶暖暖身。”